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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美丽的故事]《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supfrie]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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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XChinux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5-07-31
(一)
认识小贤的时候,我7岁,她十岁。
  
  她随她妈妈搬到我家隔壁住,她外婆家,因为她爸爸出国了。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扎个马尾辨,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我的哥哥。
  
  妈妈和小贤的妈妈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很热情的邀请她们到我家吃晚饭,妈妈先介绍了哥哥,他们同岁,小贤微笑的看看哥哥,然后盯着我,妈妈笑着拉过我说:这是我家的宝贝,幼幼。我抬头看着她,有点好奇也有点拘谨。
  
  吃饭的时候,妈妈说以后三个孩子可以一起玩耍了,要小贤监督我们,说我是哥哥的跟班,小贤一直没有说话,她长的很象她的妈妈,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眼睛,浓而细密的眉毛,小而尖挺的鼻子,我盯着她看,发现她看我后,我马上低下了头。
  
  妈妈又在说起我们的称呼,说哥哥,陆小雷,小贤可以叫他小雷,叫我幼幼,让我以后叫小贤叫姐姐,我吃饭的嘴撅了一下,小贤开口说话了,说:阿姨,让幼幼现在就叫我声姐姐吧,我还没被叫过姐姐呢。妈妈立刻笑眯眯的摸着我的头说:幼幼,快叫姐姐。我抬头看着小贤,她的表情让我觉得象是故意为难我,我没说话,低头吃饭,妈妈纳闷了:幼幼,怎么了,这么漂亮的姐姐你不要啊?我憋了一会说:不要,她叫我幼幼,我为什么不可以叫她小贤啊。说完,妈妈和阿姨都笑了,阿姨说我很象爸爸,沉默而倔强,我抬头看小贤,她挺失望的看我一眼,低头吃饭,再也没说话了。
  
  第二天上学,小贤和她妈妈跟我和哥哥一起去学校,小贤很大方的问哥哥很多关于学校的问题,那天,我感觉自己真的象个跟班,发现跟哥哥后面很没意思。
  
  小贤成了我和哥哥的好朋友,起初我叫她小贤,她都嗔怒的故意要打我的样子,叫的多了,她也就不在意了。不过我知道她这个淑女和我哥哥也没什么好交流的,我哥哥那时候喜欢当孩子头,爬墙上树,不愿意呆家里,小贤就拉我去她家看书,我挺想和哥哥去的,但是总是禁不住她的哀求,老天真该让我和哥哥颠倒一下就好了。
  
  小贤家有很多书,于是我们常常躺在地上看书,看到精彩的地方,小贤总会打断我,非拉我和她一起看,她喜欢抱着我,我偎依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她说什么我都点头说是。
  
  在我十岁那年,有次我们说到长大结婚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哥哥说以后要小贤做老婆,我不同意,我说小贤要做我老婆,哥哥说男的和女的才可以结婚,我不行,我忘记了后来怎么说急了,我和哥哥厮打起来,小贤拉不开我们,大声的哭了起来,等她找来她妈妈拉开我们的时候,我和哥哥都已经伤痕累累了,我的眼睛成了熊猫眼,哥哥的脸上也都是我抓痕,我们都互相瞪着对方,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回来了,问清楚原因,三个大人哈哈大笑,我突然就哭了,眼泪流出来了,我觉得委屈,我以为爸爸会帮我的,看到我哭了,爸爸赶紧过来说:幼幼,怎么了,啊,小雷,你是大的,你怎么可以打妹妹呢?哥哥很委屈的说:我没想动手的,是她打我打疼了,我只是说说,也没说真要小贤做老婆啊。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爸爸一边拍拍我的背一边安慰我说:好幼幼,不哭了啊,爸爸问问小贤,看她愿意不愿意给你做老婆,好不好?于是爸爸问小贤:小贤,你告诉叔叔,你长大愿意嫁给幼幼还是小雷啊?我紧张的看着小贤,她也哭的两眼红肿,她看着爸爸,小声的说:幼幼。我一听就乐了,我象个胜利者似的拉起小贤从沮丧的哥哥面前进了房间。
  
  从那以后,哥哥就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了,他说他太失败了,连个小孩都争不过。
  
  我和小贤倒是越来越好了,我也大了,不象开始老让她感觉我象个小孩子,课间的时候我们也会在走廊里说会话,假期里我们天天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快乐,为了不在小贤面前显的太无知,上课我总是听的很认真,和她一起把作业都做好,然后看她看的书,那个时候我们也会说理想,小贤说要当个外交官,周游列国,我总是天真的每次都问她,会带上我么,她总是很肯定的点头,我的理想是科学家,可我没说。
  
  十二岁的时候,小贤的爸爸回来了,他是来接小贤和她妈妈去国外的,当小贤跑到我家告诉我她要去外国的时候,她兴奋的告诉我那个国家有什么有什么,她说的其实都是平时书上看来的和她爸爸寄来的明信片上的东西,她激动的脸通红,我听着听着,就流泪了,她嘎然而止,抱着我说:幼幼,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发誓!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爸爸把什么都打点好了。
  
  那个月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想和小贤度过每一天每一刻,可是我又不想和她在一起,因为她要走了,我这样有什么用呢,我喜欢带她去路边的那棵法国梧桐下坐坐,那棵树上刻着我们的名字,每天我们都去那坐,什么话也不说,拉着手,偶尔我会转头看看身边的小贤,她已经变成个小美女了,两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我感觉自己好幸福,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她快离开的时候,我的生日也到了,那是我十二岁的生日,那天,很热闹,因为小贤要走了,所以我们两家聚在一起也算是饯行,当生日蜡烛吹灭的时候,我看看身边的小贤,笑笑,第一感到笑也会苦涩,然后我许愿.
  
  哥哥送给我一支钢笔,他是个很不错的哥哥,那支笔是我和他逛文具店的时候看到的,没想到他记住了,我开心的望着哥哥,哥哥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挠挠头,笑笑。
  
  小贤说等吃完蛋糕再给我礼物,于是我立刻开始分蛋糕,吃完,我就看小贤,她拉我进了房间,然后让我闭眼睛,我感觉她把什么东西套在我头上,睁开眼睛看看,是块碧绿的玉。
  
  看着这个高我半个头的女孩,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我感到了痛苦,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我们并排坐在床边,我们都没有说话,小贤蠕动着双唇,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做了个自己也想不到的举动,我抱过她,开始亲吻她的双唇,她闭着眼睛慢慢的回应着我,那个时候,我只感觉吻到了柔软的甜蜜,甜的我想时光停止,过去种种在我脑中浮现,想到她要离开,我泪流满面,慢慢放开了她,她哀伤的看着我,想拭去我的泪,我躲开了她的手,关了灯,跑到窗前,我说:小贤,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着你!
  
  
  小贤要走的那天,我关上门谁也不见,爸爸妈妈哥哥在门口催促我快和他们一起去送小贤,我说我头疼不想去。等了一会,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我知道是小贤,但是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哭肿的眼睛,我沙哑着说:我头疼,我要睡觉!过了大概五分钟,小贤说:幼幼,我会回来找你的,我走了。
  
  
  那天以后,我话少了很多,吃饭睡觉学习,然后就是翻看小贤送我的那些我们一起看过的书,那上面有她的读书笔记,还有她强迫我写的读书笔记,回忆总是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每天每天都在回忆,常常看着看着就睡觉了,妈妈总是悄悄进来抽走我的书,给我盖被子,我总是在书被拿走的时候醒来,然后看到妈妈疼惜的目光,睡了过去。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一天吃饭的时候,妈妈说:幼幼,小贤已经走了,你要习惯没有小贤的生活,你还小,以后会有很多象小贤的朋友的。我低头没有说话,哥哥:幼幼,你不会爱上小贤了吧,瞧你,现在搞的象个忧郁诗人,真不象我妹。他本来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激怒了我,我大声说:是的,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啊,你吃饱撑的没事管我啊。我的无礼让大家都吃了一惊。爸爸说话了:幼幼,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哥哥说话呢,啊,平时都怎么教你的啊,一个小贤就让你这样了么,你是为小贤活着么?我听了这话,委屈的低头哭了起来,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爱哭。如果你觉得不习惯,你看你那些姐姐妹妹哪个你喜欢,假期叫来陪你,好不好,幼幼?妈妈摸着我的头问。“不要,我和哥哥玩。”我低声的说,这也算是为刚才那样对哥哥说话道歉。
  
  
  太好了,明天我们去个好地方,幼幼,还有张克,王云智,许明,我再叫上周文文,李静好吧?哥哥说。我点点头。
  
  第二天哥哥骑车带着我,那天后来大概七个人一起玩,我们从后山翻进桃园,然后摘桃子吃,也没水,就用手擦擦,我靠着树干,望着天空,想小贤这会干什么呢,正想着愣神呢,突然头上被东西打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被咬下了的一口桃子,然后看到是爱闹的李静冲着我哈哈大笑,于是我也用桃子丢她,那个年纪都喜欢闹,结果大家展开了桃子大战,我们大声的叫嚷,兴奋的追逐,哥哥当然是帮我,很快我们分成两帮,嬉戏中不知道身上都中了多少口桃子,跑的汗流浃背,我们大声的叫喊也吸引了看守桃园的人,于是我们在哥哥的带领下呼啸而去,翻出桃园就飞奔而去,我哥哥是头,所以我们大家都跑到我家休息,爸爸妈妈不在,哥哥象个老大似的招呼他们,冰箱里的西瓜被我们吃光,然后坐下来看电视,哥哥叫张克去买汽水给我们喝,张克家特有钱,所以他为了和哥哥一起混经常卖单为大家服务,回来的时候,他还买了包烟,然后看看我,我靠着沙发上懒懒的问:看我干什么。哥哥说:没事,幼幼嘴特紧。然后他们开始抽烟,我还是挺惊讶,没想到哥哥竟然会抽烟,我说:给我来一支。我这一开口,他们都惊讶了,哥哥说:幼幼,女的不兴抽烟的啊。我说:不给抽那我可不保证不告诉爸爸。哥哥没想到我这么说,犹豫了一下,给我了一支,周文闻和李静看我抽,也要抽,于是我们七个人开始吞云吐雾,其实抽烟一点都不难,尤其是那种背着大人偷偷抽的刺激。
  
  从那以后,我们七个人成了铁哥们,我又开始成哥哥的跟班。张克和哥哥同班,长的挺帅又有钱,女孩子特喜欢他和我哥,我哥学习好人也很帅,又会玩,王云智的妈妈是学校老师,长的象个瘦猴子,学校有什么事他从他妈妈那知道然后告诉我们,许明是哥哥幼儿园的发小,周文文是哥哥和张克的崇拜者,李静是张克的表妹。他们都大我两三岁,但是因为我哥哥和我的沉默让他们都不敢把我当小孩子。
  
  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下课到学校凉亭里聊天,或者跑到城市的河边找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回家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看小贤送的书了,因为一看我就难过,我把自己和哥哥绑在一起,天天忙碌的头挨枕头就睡着了,有时候梦里会梦到小贤,她还是十五岁的样子。想她的时候我总是把她送的玉用嘴叼着,望着远方,祈祷她一切都好。我不知道小贤对我重要在哪里,但是就是觉得忘不掉她。
  
  
  我虽然和哥哥在一起,但是他们都说我和哥哥不象一个妈生的,除了长的象一点,哥哥特活跃,他从来不惹事惹到家里,因为他知道爸爸不会饶了他,其实以前我和哥哥挺象的,话特多特活跃,但是小贤走了后我就话少了,哥哥知道所以他总是带着我玩,我挺感激我哥哥的,我们都有着细腻敏感的心。
  
  
  哥哥很顺利的考上了大学,是所不错的大学,于是那所大学也是我向往的高等学府了。
  
  有次突然天气突变,连绵的雨使气温陡然下降,妈妈让我放学后给哥哥送件毛衣。当穿过绿地广场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围着似乎在吵架,我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我慢慢的走过去,看到哥哥的背影,于是我找了个路边的椅子坐下来,似乎是在为一个女孩吵架,旁边站着的女孩看起来挺文静秀气的,我还从没见过哥哥为女孩子吵架,我想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等了一会,他们似乎要单挑,因为我看到那个女孩想劝阻,被哥哥推开,旁边的人都退后几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站起来到附近找了块砖块,然后放在脚下,继续坐在椅子上。站哥哥对面的人比哥哥魁梧的多,虽然我知道哥哥是个打架好手,不过那家伙比较壮,他们厮打起来的时候,果然哥哥很快就被他按到地上,挣扎着想翻起来,但似乎很难,我拿起那块砖,冲到那家伙后面,我觉得我还是是个挺冷静的人,我不敢砸他头,我对着他后背就是一砖,他举起的右拳立刻垂了下来,我连着砸了他三下,然后对着他腰揣了一脚,退后,哥哥立刻翻身起来把他按到,于是我说:使劲打。然后看着哥哥打他,周围的同学似乎才醒悟过来,赶紧上来拉架,都说算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还不服气的想冲过来,我轻蔑的笑了一下: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让你脑袋开花!他搞不清楚我来头,被别人拉走了,末了又狠狠的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哥哥拍着身上的灰:幼幼,你怎么跑来了,我和他单挑,你这样他不会服气的。我不屑的说:不是看你被按到地上被揍我才不会管这闲事,妈妈让我给你拿件毛衣。我从书包里掏出毛衣,塞给他,转身就走,刚走几步我回头说:陆小雷,下次为女生打架别让人家站边上!
  
  
  那个周末哥哥回来,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回学校的时候对我说:幼幼,你有种!我知道你是为了谁!
  
  
  我自己也问过,我为了谁?想了半天,如果他不是我哥我肯定不会帮他,蓦然想起那年和哥哥打架为小贤。
  
  经过努力,我也考进了和哥哥同样的大学,哥哥是最后一年。课程不忙,我应李静的邀请晚上报了个武术班,我从来不打架的,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精力似乎特旺盛,我又不喜欢和别人聊天,看完书似乎也挺无聊,李静高我两级。
  
  哥哥经常来叫我一起吃饭,舍友开始因为我的冷漠没说什么,后来熟悉了就说我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怪不得不喜欢呆宿舍,我哭笑不得,问:我和他长的象么?她们都说很有夫妻相,我哈哈大笑:那是我哥哥,你们这些家伙,乱想。她们恍然大悟,然后都追问我哥有女朋友么?我耸耸肩:没问过。
  
  有次吃饭,我问哥哥:你有女朋友么?我们宿舍的女孩让我帮着问问。哥哥笑着说:象你哥哥这么玉树临风的人怎么会没有?我问:你怎么没说过啊,不够意思,我都不告诉。他说:你等一下,我打电话叫她来。然后他跑出去了。等了一会,哥哥的女朋友来了,她腼腆的朝我笑笑,我也笑了一下:我怎么看着你好面熟啊?我转头问哥哥。哥哥挠挠头,嘿嘿笑着:就是那年打架站边上那个。哦,这么长时间了啊。幼幼,她就是因为你帮我打了那一架开开始同意和我交往的。是么?我怀疑的看着那女孩。幼幼,我叫田文娟。她突然开口自我介绍。你为什么那时候同意和我哥交往的?她有点害羞的没说话,我哥哥说:她说你妹妹这样,估计你也和她一样知道爱护人,我们从朋友开始吧。呵呵,是么?我嘴巴紧抿了一下,低头吃菜:我听说过你,才女,没有见过,没想到是我大嫂啊。我开了个玩笑,她脸更红了。好了,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我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爸妈的,也不会告诉别人才女是我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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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1:14:07

(三十七)
妈妈出院回家的那天早上,我跟在小贤后面去了医院。
  哥哥去办出院手续,爸爸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和妈妈聊着天,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笑着说什么,但是妈妈看到我后,脸色又沉了下去,我心虚的低下头,看着脚尖,站门口了。
  妈妈和小贤打着招呼却好似没有看见我,爸爸叫我坐到妈妈身边。
  我抬头看妈妈,她看了我一眼,又和小贤说着闲话。
  哥哥拿着出院手续缴费清单进来了,看到我,愣了一下,走到病床下伸手拉出搁在托板上的行李包,招呼我们可以出院了。
  小贤扶着妈妈和爸爸走在前面,哥哥提着包和我走在后面。
  妈和你说话了么?哥哥问我。
  没有,她好象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感觉有点委屈,怎么说我也是她孩子啊。
  爸爸这几天也在劝妈妈想开点,妈妈不找你说话,你就老实的呆一边好了,免得惹的她生气,我们反而不好说话了,啊?
  嗯,哥,爸爸怎么看这件事情啊?
  他没给我说过,但是我觉得他可能刚听到你说那话有点接受不了,但是看着小贤和你从小到大都那么好,爸爸可能不会反对,但是他也不会支持你的。
  那他怎么劝妈妈啊?
  他给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就是不想管这事,妈妈不同意,我看,你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吧。
  这几天我都要快崩溃了,还要持久战,那我选择谢世算了:我懊恼的说。
  胡说什么啊,你总要给妈妈一个思想转变的过程,再说她也是喜欢小贤的,时间,现在需要时间你懂不懂?哥哥责怪着我的浮躁和不理智的言语。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坐在车里,五个人都不说话了,小贤专心开车,不时关切的看一下我,我一直象个罪人般低着头,因为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妈妈的沉默,也看到了妈妈的憔悴。
  到家后,嫂子已经给妈妈熬好了鸡汤,站在阳台上眼巴巴的等我们回来。
  我们一进门,她就利索的跑进厨房端出两碗汤放在妈妈和爸爸面前,妈妈笑着让嫂子走慢点,小心孩子,爸爸乐呵呵的喝了口汤,啧啧的连连说好。
  很好喝么?哥哥问,问完就跟着嫂子跑进了厨房。
  我是觉得啊,汤好喝,这样的日子也好:爸爸意味深长的点着头自言自语。
  什么日子?妈妈问。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喝着汤,聚在一起打打牌,看看电视。
  我有那个福气么?妈妈的话开始让本来和气的气氛降低温度了。
  爸爸打开了电视,转到新闻频道,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事报道。
  哥哥给我和小贤端来了汤,转身又接过嫂子手里的碗,我们六个人都坐下来喝汤。
  是挺好喝的啊?你怎么烧的?小贤问嫂子。
  嫂子现在和小贤似乎有了很多共同语言,两个人总喜欢坐在一起讲话。
  我低头喝汤,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想发出声音。
  哥哥和爸爸都看着电视,偶尔交换一下对时事的看法。
  妈妈喝完了汤就起身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把哥哥叫了进去。
  当我和小贤准备要走的时候的时候,哥哥小声的告诉我:妈妈说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周末让你一个人回家来。
  那一个星期我在矛盾和痛苦中徘徊,让我放下小贤,似乎很难。
  一个人坐着想问题的时候,我也想过狠下心来对小贤说分手,为了让妈妈不伤心,但是小贤一出现,她轻柔的叫一声“幼幼”,我就马上改变主意,无论如何不想和她分手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那个周末终于来临了,我象个即将上绞刑架的罪人,恐惧和无奈伴随着我走进家门。
  进门就看到四个人端坐在沙发上,似乎要给我宣判了。
  来,坐下呀,幼幼:哥哥看到我迟疑的脚步先开口说话了。
  幼幼,这段时间考虑的如何了?妈妈问我,这是两个多星期来母亲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低着头,使劲绞着双手,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打算以后怎么过?
  妈妈看我还是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
  说话呀,你那天不是很勇敢么?
  哥哥赶紧劝慰妈妈不要生气,嫂子也开口让妈妈不要着急。
  我知道此时如果我再不说话,妈妈会更生气的。
  我又跪了下去,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
  谁要你跪下了,你说话?
  妈,对不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就那样低着头。
  说,你是不是坚持要和小贤在一起!
  我点点头。
  天哪,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下了你就是让你来气死我的啊?妈妈的声音是悲怆的。
  哥哥抱住痛哭的妈妈,不停的小声的劝慰妈妈别急别生气,除了这些,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妈妈在他们的安慰中开始小声的啜泣着,爸爸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身体,长吁短叹着,哥哥和嫂子静坐在那里,哥哥低着头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嫂子摆弄着衣角。
  你离开她,幼幼,离开她你就好了,听妈妈的话,你一直是个好孩子的,你从小就不要爸爸妈妈操心的 啊,如果她不愿意离开你,妈妈去和她说,妈妈去求她离开你,好不好,幼幼,妈妈可以带你去看医生的,能看的好的啊:妈妈睁开眼看着我说。
  这根本就不是病,看什么医生啊:我愤恨的驳斥了妈妈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你说,是不是她一回国你们这样的啊?
  不是,真的不是,妈,是我喜欢她的,是我告诉她喜欢她的,都是我的错,和她没关系。
  我低头不再说话,我的眼泪一直在流个不停,我努力的想止住这此时表现的很软弱的透明液体,但是没有用,发现克制不住后,我给了眼泪自由,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天渐渐黑了,屋子里有点暗,爸爸扶妈妈进房间去了。
  哥哥凑到跟前说:起来啊。
  不,妈妈不原谅我,我不起来。
  你真的决定和小贤就这样下去?他小声的问。
  嗯。
  可是她和她未婚夫似乎没取消婚约的啊,幼幼:哥哥眼睛里充满了忧虑。
  我知道。
  唉:哥哥长叹一口气,起身进厨房了。
  嫂子坐到离我最近的沙发上,她递给我面巾纸,我抓在手里没有用,她蹲下来把地板上的泪水轻轻的擦拭掉,她没有说话,慢慢的小心的擦去我不断滚落的泪珠,我从她的慢动作里看出她是在考虑措辞。
  你们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是恋人了吧:她压低了声音问我。
  我点点头。
  那次我看到你们在沙发上,我就知道,你们已经冲出了友谊,走进了爱情。
  沉默,依然是沉默,过了很长时间,嫂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理解你们的感情,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呢,你毕竟是个社会人,这种感情毕竟,至少目前是见不了光的,你这样走下去会很辛苦的,幼幼。我知道你哥哥也早看出了你们这种关系,但是我们彼此从来都没有交谈过这个问题,你在逃避,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我们都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妈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真的希望你们还是退回到友谊,幼幼。
  我感谢嫂子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在当时我怕听到那三个字,本来这三个字是区别异性恋而言,可是很多人都是曲解其意思的,诸多的贬义使这个词几乎和耻辱等价,精神疾病,肮脏,淫乱,AIDS,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不要听到这三个字来形容我的性取向。
  我没有接嫂子的话,只是继续低头沉默。
  哥哥做好了饭,叫妈妈吃饭,妈妈没有出来,爸爸把饭端进来房间,哥哥把饭端到我面前,我没有吃,我不想吃,我也没胃口吃。
  哥哥没有坚持,和嫂子坐到一边吃饭,他们吃的很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想小贤,我突然想,妈妈会不会给她打电话。
  我掏出电话,打小贤的手机,手机通了。
  幼幼,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去把家里电话线拔了。
  什么?
  先把家里电话线拔了再和我说话啊。
  好了,拔掉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家里有点事,可能今天回不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我忙完就回去了,你别打我电话啊。
  怎么了幼幼,你的嗓子怎么这么沙哑啊?
  没事,我今天忘记喝水了,对了,你今天到你公寓住,好不好?
  为什么呢?
  我家事情麻烦的很,就这样,几天时间就好了,好么?
  好吧,那你回来去公寓接我回家。
  嗯,好!
  我打了遍那边家里的电话,是忙音,我消去刚拨打的小贤的号码。
  哥嫂进他们自己房间去了,我知道,妈妈没有表态,他们不好多说什么的。
  大概很晚了,妈妈走了出来。
  我的头垂的更低了,我觉得我没有错,但是看到妈妈,我就觉得我有错了。
  幼幼?
  嗯。
  如果你离开小贤,妈妈就原谅你这次,以后再不提了。
  妈,对不起。
  你是吃了秤砣了么:妈妈大声的斥责我。
  妈,原谅我吧:我带着哭腔哀求着。
  好,你跪着吧,我看你跪到什么时候:妈妈的话语是严厉的,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我想是我太伤妈妈的心了吧。
  那一夜,我一直跪到天明,瞌睡的紧了就把头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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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1:06:46

(三十六)当我把第一个菜端出来,高声叫着:小贤,第一道御膳来嘞!
  放在桌子上回头一看,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嫂都坐在沙发上,我看了看小贤,她的脸红红的,我双手把围裙揪成一团,结结巴巴的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啊?
  妈妈看着我,嘴巴一直在动,但是似乎在克制什么,终于她慢慢的吐出每一个字:没想到啊,我们家的幼幼也会做饭了啊。
  我的脸涨的通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象个木偶般动也不动。
  你的锅里还有油在烧吧:嫂子说着站起来,我也赶紧冲进厨房,其实没有在烧油,但我也借此理由逃进厨房,嫂子进来,顺手把门关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对嫂子说:谢谢你。眼睛却不好意思看她。
  没什么,爸爸妈妈今天也是突然到我们那去,我们还在睡觉呢,他们就说到你这来看看,准备一家人出去吃饭的:嫂子简单明了的说了来龙去脉。
  那妈妈怎么沉着脸啊?
  妈妈早就怀疑你和小贤的关系了,问过你哥,你哥说你们是玩的好,没什么的。刚才进门,妈妈看到小贤穿着你的衣服,就问小贤是不是穿着你的衣服,弄的小贤好尴尬。
  我慢慢的洗锅倒油,叫嫂子出去,别被油烟呛着。
  不用,我看看你烧菜,我以前以为你和小贤在一起,你们可能就一直在外面吃饭,没想是你在烧菜给她吃:她双手抱肩靠着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倒有想看看我手艺的意思。
  她也烧的,被油烫过,所以我就烧了:我迅速的烧好菜,我不想把小贤一个人丢在那尴尬的境地。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这顿饭吃的如同嚼蜡。
  幼幼,吃完饭你和我们一起回家:妈妈终于开口了。
  回去干什么?我低声问。
  回家再说!
  那我们在爸妈家找个美发店你去做头如何?我问小贤。
  小贤就不要去了,我们谈点家事:我妈妈没等小贤说话就打断我的话。
  我到公司去拿点文件,回来我自己在门口那家店去弄好了:小贤说。
  不行,说好了一起去的啊?
  幼幼:小贤用眼神阻止我再说下去。
  我垂下头,谁都看得出我的沮丧,我端起饭碗走进厨房,把饭倒进垃圾桶,碗丢进水池,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小贤也走了进来。
  幼幼,别这样,啊,一家人总有事情需要商量的啊。
  可是你不是外人啊,我家有什么事需要避讳你啊。
  好了,一会就回来的啊,去吧,啊,听话啦。
  我换好衣服,小贤就把我推了出来,他们都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开电视,看我出来都齐齐转头看着我,我知道回去肯定是针对我的事情了。
  小贤送我们到门口,我说:碗别洗了,回来我洗,拿了文件就回家吧。
  嗯:小贤轻轻的答应着。
  回到家,刚坐下,妈妈就厉声问我:
  你和小贤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是不是喜欢她?
  是啊。
  是不是想和她那样过一辈子?
  我看着母亲,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如果再说是啊,暴风雨就来临了,我看了眼哥哥和嫂子,他们都低下头,我求助的目光扫向愁眉不展的爸爸,爸爸一定很为难,一边是相濡以沫的妻子,一边是从小宠大的女儿。
  幼幼,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爸爸算是在给我解围。
  我,我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没别的。
  喜欢?她自己的衣服不穿,怎么穿你的衣服啊?
  穿着玩的,以前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这样啊。
  幼幼,你不要糊弄我们,你现在给她烧饭吃,她穿着你的衣服在家里看电视,你们这算是什么啊?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有个人做饭的,再说,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穿一下衣服有什么啊:我轻轻的说。
  你还犟嘴啊!
  我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幼幼,你告诉妈妈,你和她是不是已经到了同性恋的那步?妈妈看着我,过了好久才问我。
  三个字象尖刀扎进我心般让我抽搐起来,我的脸痛苦的抽动了一下,我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三个字,也没人和我说过关于这三个字,就哪怕是张强知道我们的事,也没说过,今天,我的妈妈,当她大声告诉我的时候,我感觉似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我似乎被吓着了一般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间,家里静的只有那座石英钟的秒针因为走动而发出“哒哒”声,静,出奇的静,我们似乎都因为这三个字噤声屏息了,我的心脏已经在剧烈的震惊刺激下似乎要跳出来了,我用手按住左胸,我大口呼着气,我快要憋死了,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说出来,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爱小贤,哪怕下一秒我就要死去。
  我“扑通”跪了下去,我的心脏似乎也掉在地上,揪紧的心舒展开来,又重新跳动起来。
  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小贤:我凄然的说。
  你,你真的是,幼幼,你怎么可以啊:妈妈嚎啕大哭起来,爸爸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不停的重复着: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妈妈竟哭的晕了过去,当爸爸让哥哥叫救护车的时候,我们都慌了。
  妈妈被送到了医院,当我们站在急诊室门外的时候,我为自己的感情而痛苦了。
  医生说妈妈是血压高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静养,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哥哥让我不要进病房了,我知道他担心妈妈见了我又犯病了。
  我痛苦的看着哥哥,机械的点点头,哥哥看到我这样,摸着我的头说:
  没事的,幼幼,等妈妈身体恢复了再提你和小贤的事情,啊,你不要太担心,这里有我呢,你先回去吧,好么。
  在病房门开合的瞬间我看到妈妈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苍白的面庞,我不知道她是否睡着。
  回家开门看到小贤因为做了头发而光彩照人的摸样,我觉得好心酸,这么好的一个人爱我,母亲为什么非要我离开她,甚至是希望我找个人结婚,而不理会我是否爱那个和我结婚的人呢,没有爱的婚姻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地狱。
  阿姨叫你回去没什么事情吧:小贤看我面色不好,拉着我关切的问。
  没什么,我妈妈住院了。
  啊?为什么?
  她高血压犯了:我没有说妈妈生病被我气的,因为我如果那样说小贤肯定要问我怎么气的母亲住院的。
  那你怎么跑了回来呢?
  我哥哥在那里照看,他说妈妈需要清静,所以让我们都先回去:我撒谎了,虽然我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能说明母亲生病我自己先跑了回来。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你妈妈好么?
  明天再说吧:我进卧室,倒头睡去。
  那晚我梦到了母亲,满头的白发,泪水在她沟壑般的皱纹里流淌,她颤抖着用手指着我大叫逆子,她的声音凄厉的划破夜空,也划破了我的耳膜。
  我摇着头说我不是,我不是啊,妈妈。
  小贤摇醒了我,我睁开眼看到身边的是小贤,又想到了病床上的妈妈,长叹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幼幼,你从家回来后怎么象霜打过的茄子呢?
  没什么,可能母亲生病我有点紧张了:我疲惫的闭上眼睛。
  小贤也躺了下来,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关台灯。
  把灯关了:我说,等她关了台灯,我搂过她,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我爱的人,很难选择,但是,现在必须要决断,亲爱的,我该怎么办呢。
  上班的第一天,小贤坚持要去医院看妈妈,我拗不过只有同意,我给哥哥打去电话。
  哥,小贤想去看看妈妈。
  现在去不是刺激妈妈么,你们同时出现妈妈一定又要犯病了。
  那我不去了,小贤去看看可以么?
  万一妈妈对小贤说点什么怎么办?到时候大家都会尴尬啊:哥哥发愁的问我。
  你先给妈妈说一下小贤要去看她,看妈妈怎么说。
  那好,你等我电话。
  快下班的时候,哥哥告诉我小贤可以去看妈妈,妈妈似乎并没有迁怒小贤,她只对我很生气。
  知道妈妈同意小贤去看她,我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妈妈是喜欢小贤的,只是她不能接受我们相爱的事实,我想,母亲可能很希望我和小贤在出生时其中有一个换个性别,如果真能这样,她一定开心的合不拢嘴吧,但是今生,似乎不可能这样去改变了。
  小贤第一天去看妈妈回来后告诉我她在医院看到了李静。
  我微微的有点吃惊,不知道李静是怎么知道妈妈生病的。
  我感觉李静在那的一举一动象是把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小贤看着我很无奈的说。
  她做了什么?
  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你妈妈看她的眼神都是喜悦。
  她怎么有空去看我妈妈了?
  她是老师,现在放假啊。
  哦,对,她还没开学。
  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很喜欢李静?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你妈妈啊!
  我妈妈喜欢她是我妈妈的事,我为什么要知道?
  当然有关系,小雷结婚了,她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你。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躺在沙发上不理她了。
  你哼什么?小贤坐到我腿上,不依不饶的问我。
  别人都可以认为她这样做是为我,但是你该清楚,我的心交给了谁,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我就懒的多说了。
  你的心是交给我了么?
  你说呢?
  我不知道哦:她捏着我的耳朵开心的看着我。
  不知道算了,那我把心送给李静算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敢我就吃掉你:说完她就俯下身子亲吻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她的唇好热。
  妈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那几天下班后我总是和小贤一起去医院,看着小贤进病房,我就坐在医院的花池边抽烟,我不想抽的,因为小贤为了我的健康要求过我,但是我坐在那里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惶恐的紧张心情,跑到医院的小卖部买了香烟,我随身都会有打火机的,每次估计到小贤要出来了我就赶紧摁灭烟头,开始咀嚼口香糖。
  幼幼?当我低头看着烟蒂燃烧的时候,我听到李静的声音。
  啊,你呀:我抬头看她。
  你怎么不进去?
  我妈妈看到我血压又要高了。
  哦,怪不得你家人都不提你,小贤说你在加班。
  嗯,是么:我丢下烟头,用脚踩灭。
  你怎么惹你妈生气了?
  没怎么,谢谢你这几天跑来照顾我妈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妈住院了。
  许明告诉我的。
  哦,辛苦了啊,你在里面照顾我妈,我却在这里闲坐。
  没什么啊,都这么熟悉你就别那么客气,好么,幼幼。
  嗯,好,不客气。最近心情好么?
  还好,快开学了,学校也有很多杂事。
  你这是回家么?
  不,有个家长要我谈谈他们家孩子的情况,所以我今天就先出来了。
  哦,灵魂的工程师就是崇高啊:我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她的工作。
  你这么说我觉得有点调侃的味道哦。
  真的,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专业,我就和你做同事。
  如果你继续读书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会去教大学生啦。
  你会继续读书么?
  现在还没想过,以后不知道,你呢。
  如果有天我们都想读书了,那我们就再做校友吧。
  你会么?李静看着我,很仔细的想捕捉我的表情,但是我把头低下了。
  也许,某天会。对了,你该去见学生家长了吧:我抬起头看她。
  是,那我先走了,她一会也该出来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李静点点头,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欠李静越来越多了,到底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为李静做点什么,但是事实上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妈妈出院回家的那天早上,我跟在小贤后面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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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小贤终于回到公司上班了,她这次回国几乎是整整休了快20天的假。
  当我中午在餐厅看到她的时候,起初我以为是我看花眼了,我站在那里,看到她和公司的几个经理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和那个追求他的市场部经理说笑着坐下吃饭时,我确信小贤真的回来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谈笑风生的小贤,她和那个家伙很专心的聊天,头也不抬一下,等她吃好饭,走出餐厅,我赶紧倒了我的餐盘跟着走出了餐厅,我还不敢跟的太明显,刻意的掉头朝公司大门走去,看到她登上公司大楼的台阶,我又转回来跟着她进了公司。
  我敲敲她的办公室门,她说了声进来后,我立刻闪身进去然后随手就把门锁了。
  她看到是我,马上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是站在原地等候她的召唤,可是这次我知道因为住李静家那件事情惹她生气了,而且她走的太久了,我看到她竟然有点生涩,也许是因为我那个谎言被她戳穿后让我心虚了吧,总之这一切都让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她压根就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就自己走上前去,不是走过去坐她对面,而是站到她身边,她放下手里的笔,估计是低头默想了一会抬头看我,很公式化的问我:你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又什么对不起我?
  在李静家,我:我还没说完她就打断我的话了。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我看着她又低下头去看文件,我想离开,我真想扭头就走的,但是我的情感战胜了我的理智,我竟然迅速的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在她惊讶于我的举动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吻了下去。
  她竟然拒绝着我的吻,我努力的尝试着用舌头去撬开她的牙关,但是我的尝试遭到了她强有力的痛击,我的唇感到痛楚和一丝咸咸的味道,我松开了她,伸手擦了一下嘴,手背上有血,她竟然咬破了我的唇。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我拉开门刚好和那个刘秘书撞了个满怀,她看着我,我也有点恼火的瞪着她,她的视线停在我的唇角,她张了张嘴,估摸着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我唇角的伤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粗暴的推开她,冲到洗手间。
  我把唇角用凉水冰了冰,从镜子中看,伤口不是很明显,我并没有为此而生气,也算是我欺骗她付出的代价,我心里因为她咬了我而对我住宿李静家感觉没有那么愧疚了,因为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小贤似乎很介意这件事,看来爱小贤真是不容易,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
  那天下班我没有回家,因为我想她肯定是要住公寓的,我那个家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她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呆的住,她现在回来了却不回来住,我却很不习惯了。
  我唯一可去的就是我爸妈家了,那里是我永远的港湾,我的避风港。
  父母见我回来倒是非常高兴,也许是因为我和哥哥都不在身边,也许是父母老了,孤单的两个老人整日都期盼周末能和儿女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和父母一起吃好晚饭,我就进房间看书去了。
  突然听到门铃响起,我还纳闷这么晚怎么还有人叫爸妈去打牌呢,为了父母的健康,我要出面拒绝这个人的邀请,我站起身打开走出卧室,探头望向门厅,我却看到小贤正在换鞋。
  妈妈手里提着似乎是小贤送的礼物,因为我听到妈妈说这东西很贵啊用美金啊之类的话。
  我又转身进了房间,因为开门声让妈妈知道我出来过了,于是耳后传来妈妈的唠叨: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啊,看到人家小贤也不打招呼!
  阿姨,今天工作中是我冤枉她了,我就是来和她解释的,你就别再说她了:小贤的解释也在身后响起。
  我坐在桌前,拿起书想继续看下去,却发现再也看不进一个字了,书上似乎全是小贤的音容笑貌,我听到门的开启声,我知道小贤走了过来,她站在身后抱住我的头,然后向上摸着我的额头,她的手有点凉,她的抚摩似乎是在汲取我额头上的热量,我转过身拉过她,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
  母亲开门进来送水果给我们吃,听到门响我们的身体立刻拉开了距离,但是我想拉开距离的过程已经被母亲尽收眼底。
  我看到妈妈尴尬的想用笑来掩饰什么,但是她的面部肌肉却是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干咳两声把果盘放桌上,转身出去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母亲肯定是看到我把头埋在小贤怀里,小贤抱着我的样子了。
  我们回去吧:我抬头看着小贤。
  嗯,小贤笑着摸着我的头发。
  我把桌子上的书收拾好,端起果盘走出卧室,把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爸妈似乎在坐着看电视,看到我们都出来,视线从电视转移到我们身上。
  我们有点事情,回家要找份文件,明天公司要等着用。
  哦,现在回去没车了吧:爸爸看看表说。
  叔叔,我是开车来的:小贤说。
  哦,那好,晚上开车要小心啊。
  我看着妈妈,她似乎很不情愿的说出两个字:走好!
  当我们坐在楼下小贤的车里时,小贤刚想转动钥匙发动车,我把她手拉过来,我们抱在一起,我们太需要用行动来打开彼此的心结了。
  等我们意尤为尽分开身体,看着彼此,我们的误会都在吻中解释完了。
  小贤摸着我的唇,问:疼么?
  我笑着摇摇头。
  我没想要这样的,我自己都纳闷我怎么这样了。不过那天知道你在李静家,你却骗我说你在你父母家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我挺尴尬的点点头,我又何尝想骗她呢,如果说是骗,我也是善意的谎言,只是我不善于说谎,所以谎言很容易的被戳破了。
  回到我们自由的家,我们躺在床上先闲闲的说了些离愁别绪,很快就用吻代替了一切言语,当我们在爱河里荡漾的时候,我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伸出手把电话拿起又挂掉。
  我们需要彼此,此时,任何人的电话都是不合适宜的干扰。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们休息一会,你先接电话,啊:小贤伸出手把电话放在我耳边。
  幼幼?是妈妈的声音。
  啊,妈妈啊?
  你刚才挂什么电话啊?
  刚不小心碰错地方了。
  我就看你们到家没有,到了我们就放心了。
  嗯,到了好一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小贤也在你那么?
  啊,是,我们还在谈工作。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挂了。
  小贤因为和我离的很近,电话内容也都听到了,她给我做了个鬼脸,我本来有些纳闷母亲电话的问话,现在被小贤的摸样逗的又来了兴致,我真的要为小贤疯狂了。
  
  小贤为哥哥买了个节能剔须刀,为嫂子买了套孕妇装,为孩子买了全套的婴儿护理用品还有两套小衣服,给我什么都没买,她说她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了。
  我们一起周末跑去哥哥家送这些礼物,同时想看看做孕妇的嫂子是何模样。
  哥哥看到我们笑着冲家里说:她们来了啊。
  怎么了,这么大声的招呼我们,太热情了吧:我问。
  她现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她的样子,说要找合适的衣服穿了才好见你们!
  我不介意,嫂子,快出来啊,小贤给孩子买了很多礼物啊。
  嫂子终于现身了,她看起来胖了许多,腹部倒不是很明显。
  小贤拉着嫂子的手,问了嫂子很多问题,然后把礼物一一送给哥嫂。
  哥哥笑着接过剔须刀,立刻打开包装来,想试一下了。
  嫂子制止了准备站起来去洗手间用剔须刀的哥哥,哥哥边把玩着剔须刀用很随意的语气说了句话:
  小贤又不是外人,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呢。
  这话说完,我们四个人都沉默了。
  哥哥的这话只有我能理解,嫂子看着哥哥没有说话,小贤的脸却红了。
  我把电视机频道调到音乐台,时下流行的摇滚歌手正在卖力的演绎着他们的主打新歌,这掩饰了刚才哥哥那话带来的短暂的沉默,也许这话我们四个人理解的都不同,但事实上小贤现在和我的关系应该算一家人了,只是我们没有机会说出我们是一家人。
  那天的晚饭我们吃的很愉快,我和哥哥说着彼此的工作,哥哥在有第三者的面前从来不和我说其他的事情,都是问我的工作,告诉我一些处世之道。
  嫂子则和小贤分享着即将做妈妈的许多乐趣,我想也许现在的嫂子,更象个皇太后一样的被所有人宠着,那种幸福的感觉冲淡了她的妊娠反应,她在享受着这种幸福,并且急于和同龄的小贤分享。
  不知怎么她们说起了嫂子认识哥哥那段。
  幼幼,你真的帮你哥哥打架了啊?那时你多大了啊?小贤问我。
  大了就不可以打架么,再说我帮的是我哥啊,就算我变成老太婆我也会帮他的。
  哥哥大笑起来,她们都笑了,我不觉得我讲的可笑啊,我不帮我哥哥我帮谁呢,我总不能看着我哥哥被打还保持淑女状在旁边哭着大叫别打了吧。
  吃饭时我吃了一点就推开饭碗走去看电视,小贤也坐了过来。
  生气了?她小声的问。
  没有,不明白你们傻笑什么呢?
  我笑是因为我遗憾,我遗憾那时候我没有陪着你,我很想和你一起长大的,而且我觉得和你一起长大是件很浪漫的事,可惜我只陪你到12岁。
  那和我老也是浪漫的事,你现在大了,可以决定是否陪着我变老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变老么?
  我愿意,但是:她没有说下去。
  但是你有未婚夫,对吧:我用着嘲笑的口吻说着,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
  嫂子走过来,看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坐到我身边,问我:
  幼幼,你不高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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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5-07-31
 不高兴什么?
  其实我们也是在分享你成长的快乐啊,说起来,都快过去十年了啊,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你都要成孩子的姑姑了。
  是啊,很快,再过十年,我就成孩子的老姑了:我打趣着说。
  去去,什么老姑啊,就你一个姑姑。
  你们还不告诉爸妈啊?我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直瞒着爸妈。
  再等等吧,不急的啊。
  他急了啊,他肯定想见爷爷奶奶的啊:我指指嫂子的腹部。
  他啊,天天玩的很欢的,哪里管的了外面的事情啊:嫂子一脸幸福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他玩的很欢:我问。
  说到他他就在动呢,他在回答你的问题哦:嫂子摸着腹部。
  我,我可以听听他么?我突然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好奇,我听说是可以听到孩子的动静的。
  好啊,你把耳朵贴过来。
  我毫不犹豫的趴过去听,我没有听到什么,但是我感觉到我离这个小生命如此的近,我真的为这个小生命的出世充满了期望,这将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呢,他会在里面长着小手小脚,他也会笑吧,也会闹人了,想着他的样子,我笑着移开了我的头。
  我很喜欢他,他降生那天,我一定要在身边的啊!
  好,到时候叫你哥哥一定叫上你!嫂子满足的表情感染的我似乎马上就要看到孩子出世。
  我拉着小贤的手说;到时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小贤笑着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等哥哥洗好碗出来,小贤就拉着我告别了,哥哥也不挽留,笑着点点头,嫂子倒是恋恋不舍的拉着小贤一直说到我站在门口等小贤,看来今天的交流让她们的关系一下走近了许多。
  
  在家里,我喜欢把很旧的T恤当睡衣穿,然后再穿条宽松的短裤,无论是坐沙发上看电视还是坐地上看书,都非常的舒服和方便。而小贤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也学着我的样子,自己的睡衣不穿,喜欢穿我的T恤短裤,因为样式都差不多,和我搞的象同个战壕里的战友一样,我问她为什么如此,她说因为那有我的味道,我抱过她,埋头笑的很幸福。
  那天中午,天气非常热,我和小贤在家过周末,我们买了很多菜,因为我的厨艺越来越好,所以小贤和我都不愿意再去外面吃饭了。
  小贤帮我洗好菜,就去外面看电视了。
  当我把第一个菜端出来,高声叫着:小贤,第一道御膳来嘞!
  放在桌子上回头一看,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嫂都坐在沙发上,我看了看小贤,她的脸红红的,我双手把围裙揪成一团,结结巴巴的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啊?
  妈妈看着我,嘴巴一直在动,但是似乎在克制什么,终于她慢慢的吐出每一个字:没想到啊,我们家的幼幼也会做饭了啊。
  我的脸涨的通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象个木偶般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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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54:03

三十四)
 天哪,是小贤的声音,我当时就傻那了,怎么会是小贤呢。
  啊,小贤啊。
  你不是在父母家么?她开口就先戳穿了我先前的谎话。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啊,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阿姨都告诉我了,李静父母去世了,你在她家陪她,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不想骗你的,我是怕你误会,所以我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如果我你说清楚了,我就不会误会,你这样,我才误会!
  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行了吧。
  你觉得我不讲理了是吧。
  没有啊。
  电话里又没声音了,李静把汤端到餐桌上了。
  也许是我一直没有说话,李静以为我讲完了电话,端着两碗米饭走出厨房,看到我虔诚的举着电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进厨房还是坐下准备吃饭了。。
  你先吃饭吧,别等我:我捂住话筒对李静说。
  你说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没想到你今天骗我,我很伤心,幼幼,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我们一家人要出去了,再见:小贤就这样挂了我的电话,我的心痛的倏的揪在一起。
  我慢慢的挂了电话,垂下头,双手捂住脸,小贤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我知道。
  先吃饭吧,吃完你回自己家吧。
  听到李静的声音,我从自责和痛苦中清醒了,我抬头看她,她看到我抬头就低头看饭菜,我又低头想了一下现在的处境,再看看李静父母的遗像,我站起身坐到了李静的对面。
  吃饭!我刚才偷吃了豆角,味道不错!我说着就端起饭碗,吃了口饭,开始夹菜吃。
  李静没有说话,小心的扒着鱼,她从尾部开始吃起。
  从头开始吃啦:我看着她,奇怪她的吃法。
  头留给你吃吧。
  那把尾也给我吃,你吃中间的!
  她笑了,我也感觉到,此时,她的笑比什么都重要。
  吃完饭,我就躺到床上去了。
  李静收拾好厨房,走进来看到我倒床上闭着眼睛。
  你该回家了,再晚就没车了。
  不回去,我陪你!
  别了,普贞贤都生气了,你回去吧。
  她生气的不是我住你这里,是生气我,我:我没有继续说,何必让李静也难受呢。
  你想好,确定不回去么?
  嗯 ,想好了,我陪你,最起码也要等你父母入土为安了!
  下午你和你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和许明商量着这个周六,先去殡仪馆取骨灰然后去墓地。
  哦,好,那许明会提前告诉我哥哥,是么?
  是,他说他给你哥哥电话。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人去了,留在记忆深处就好,不该影响到以后的生活,对李静,就是此种情形。
  我们睡觉吧,我有点累了:我提议。
  刚吃过就睡啊,等一会再睡吧,看会书。
  不想看,你念我听,如何?
  你,你可真会享受啊。
  就这样吧,好,找本你喜欢的书,念给我听吧,最好是短篇小说哦,否则我听的累。
  听的人没有发言权,否则就你念我听:她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拿起她桌上的书。
  李静靠着床头,我躺在床上,我听着她抑扬顿挫的给我念着一本外国诗集,写的很美,我闭着眼睛,思绪随着诗篇在夜空散开,慢慢的我就迷糊了,我感觉我飞到了海的那一边,我看到了小贤,她在那海边冲我微笑,还向我招手,我努力的想追上她,但无论我如何努力,总是跟不上她的步伐,渐渐的她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在一点点下沉,我想大声叫她,却发不出声,终于,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瘫倒在沙滩上,我感觉到海水在轻柔的拍打着我的身体,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想叫,也叫不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我醒了,我浑身是汗,周围一片漆黑,我的心痛仍然持续着,我看着窗户,对面楼里的一盏灯让我感觉到一丝暖意,是梦,我松了口气,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李静的一只手搭在我身上,我轻轻的拿起她的手,想翻身看着窗外,但是李静似乎也在做梦,她咿呀着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翻来翻去,却再也睡不着了,我悄悄的坐了起来,因为出汗,我想去洗洗了。
  当我正准备下床的时候,李静大叫了起来:爸爸,妈,等等我,等等我啊!
  我停在那里,慢慢转过身来,又躺下,我用手搂紧李静,她的心碎又有谁人知晓啊。
  李静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动了一下身体,猛的推开我,靠着墙坐起来。
  你是谁?
  我伸手打开台灯:是我啊,李静,我是幼幼。
  哦,我做梦了:她手摸着额头,谦然的看着我,也许是因为刚才推我的动作。
  我起身到冰箱里倒来两杯凉开水,我们其实都很渴,冰凉的水喝下,人是舒服了,可是睡意却没了。
  看看表,快五点了,我去书架找来本书,李静看枕边的那本书,睡不着的时候只有看书了。
  幼幼?
  嗯 ?我抬起头转过去看她。
  我现在很后悔支持你向普贞贤表白心意:她从来不随我叫小贤,我有时候想,也许叫小贤的全名是保持生分吧。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如果不是她,也许我现在不会这么孤独。
  我看着手里的书,在琢磨她这句话。如果没有小贤的出现,我会接受李静么,此时,我想我会接受的,因为我是喜欢她的,但是这不是爱情,如果我接受了她,我想只能是友情直接到亲情,她真的会快乐么,那我现在快乐么,小贤把爱给我了,可她的人呢,我为什么对她总是没有安全感呢,我心里总害怕着有那么一天她再次消失在我的生活中,这是我能决定的么,也许不能吧,我深深的叹口气。
  许明人很好,又那么喜欢你,你好好和他过吧。
  可我不爱他,每次我看到他深情的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知道么?
  算了,李静,我们就这样子了,永远的好朋友,不好么?
  如果你和普贞贤最后能厮守在一起,我就会死心,我想也许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对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我和你,都很傻。我们出去吃早饭吧,好久没吃过油条豆浆了。
  李静没有说话,她下床梳洗去了。
  我想了想周五工作的进度,然后想了想这周要忙的事情,工作,既是谋生的手段,也是兴趣的实验室,活到老忙到老, 为了提高我的自身价值的含金量,这段时间我想我晚上还是去上个班考几个证回来。
  幼幼,快去洗吧,我好了:我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听到李静在客厅对我说。
  我们吃好早饭,我就说去上班了,那时候不过六点半,李静吃惊的看着我。
  你这么早上什么班?
  懒的回去了,衣服都穿好了,回去还要换衣服,然后上班前再穿好,麻烦!
  那我没事,我陪你去,然后我再回来,怎么样?
  不用,我不会迷路的!
  你是不是因为早上我说的话,怕和我在一起了?
  不是,我真的是不想回去再出来。我送你到楼下,然后我去上班,就这样吧。
  其实,我们能这样,我也很满足了:李静说,我笑着点点头。
  我是去上班了,但是我没有坐车,我就那么走着去的,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样了,过去的我,喜欢一个人在家看书听歌抽烟,现在的我,爱情让我快乐,爱情也让我迷茫,爱情带给我的感悟,似乎让我开始明白自己的人生真正的开始了。
  走到公司附近,发现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我就走到了附近的公园。
  我坐在那长长的水泥凳上,开始想今天的工作了,我习惯把开始部分在大脑里想好了,开机就可以干活,后面的工作就很顺利了继续下去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拣起脚下的小石子,丢到前面我随机设定的目标,中了,我笑着随意转过头去,我看到一对熟悉的背影,我起初想也许是看花了眼,低头,然后想到了张强和吴迪,想到我就叫了声:嗳,张强!
  我看到背影转身了,向我走来,还真是他们两。
  你怎么跑这来了?吴迪说。
  我本来想问问他们的,没想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忙乱的心情,吴迪先反问我了。
  起的早,就来了。
  早饭吃了么?吴迪举着手里的烧卖袋问我。
  我笑着点点头,愣了一会,我才想起我要说的话。
  你们,两个,是不是,啊?我很暧昧的笑着问。
  什么?吴迪真是厉害,竟然装起糊涂,张强笑着一直没有说话。
  你们天天来这散步的,对吧?
  啊,你偷窥我们哦!
  我可是用的疑问句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吴迪!我说。
  吴迪这次是脸红了,没有继续狡辩。
  没什么啦,请喝喜酒的时候多给我两块那种天生一对的糖就好了。
  去你的,胡说!吴迪又来劲了。
  行,不请我我还不去呢,礼包要多少钱啊,多拿两块糖就这么小气,我走了,两位继续吧:我站起来,把座位下的报纸揉成一团,投进垃圾筒,看他俩一眼,走出公园门。
  我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张强已经快步走上追上我了。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奇怪的看他,回头看看才走到公司大门口的吴迪。
  我给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我和吴迪谈恋爱的事啊。
  什么话,我给谁说去啊。
  你那位啊。
  哪位: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普贞贤:他小声的说。
  我看看他,摇摇头:你当我什么人啊,再说公司也没说员工之间不可以谈恋爱。
  但是公司的确把谈恋爱的人辞退了其中的一个。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她罩着,两耳不闻公司事的人当然不知道啦。
  我警告你啊,别这么说话,你以后再这么说话,我就真的去告密!
  我知道你不会,就是想你还是别和她聊天说到就好。
  嗯 ,我知道了,她其实也问过我,你们是否谈恋爱,我说不知道,如果下次她问起,我就说绝对没有,好吧。
  谢谢了,你这么一说,我是彻底放心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你不是说吴迪是那个什么,就是男女都喜欢的人么?
  她和我开玩笑的,她那时只是想认识你,所以和我这么说。
  哦,花样真多,行,那你们就早日修成正果吧。
  我和张强是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三楼的,然后乘电梯上去。
  在电梯里遇到几个同事,大家相互点头笑笑,不熟,但是他们看我和张强的眼神让我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我们从三楼乘电梯,傻子也知道我们不会是偶遇。我是没什么担心的,谁让小贤是经理呢,她不发话,别人不敢对我怎样,为了张强和吴迪的爱情,这黑埚我是肯定要背了。
  那天下班我没有直接回李静家,我找了几家培训机构想报个班读书了。
  等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李静的家,她做好饭一直在等我,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
  吃完饭,她仔细的看着我拿回的资料,问着我许多我没想到的问题,这个李静,让我感动而为难的女孩,我该如果回报你的一腔深情呢。
  那个星期,小贤没有回来,我尽量不去想她,但是心里,却一天天的攒起对她的思念。
  李静父母的骨灰在那个周六,下着小雨的早晨,在郊区的墓园安息了。
  那天回来,在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脑海里全是小贤生日那天看到的那棵树,我死了骨灰洒落的地方。
  我和许明提前就商量好要给李静家换新貌,免得李静看到过去的种种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星期天下午,李静去学校了,我和许明在她家,把一些她也早说旧的东西都放到阳台上去,我们都不敢丢了,毕竟是她家,我们也放了些新家具,当然买新家具是许明的主意,也是他提前订好的。
  经过我们的清洁和调整,乍进入,感觉还真是不同了,至少客厅不再有先前摆放遗像时的那种弥漫整个房间的哀伤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许明让我去接李静,路上给她吹吹风,免得一进家门她接受不了。
  我那是第一次等在李静学校门口,我站在马路对面的阴凉里,看着校门,那种感觉很奇怪,渴望中有些忐忑。
  从校门很远就看到李静和几个同事过来了,她们似乎边走边在讨论着什么。阳光照在她们的脸上,银铃般的笑声,轻快的步伐,我真怀疑我看到的是画,又似青春和美丽的交响曲。
  为了不让她先看到我,我走到前面的报摊前买了份报纸,等她和同事告别转身回家,我穿过马路,跟在她身后,我不疾不徐的走着,等她拐弯了,我快步走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她惊叫了一声,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我,她慢慢回复了平静。
  我傻在那里,我没想到会吓到她,真的没想到,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因为这样而大叫的。
  对不起:我说。
  没事,可能是我父母刚去世,我还没回过神:她笑着安慰我。
  我尴尬的笑着,快走到家门口,我才想起许明让我做的事。
  李静,我给你说件事啊。
  嗯 ,说吧。
  今天,你家可能有点变化。
  什么意思?
  我和许明把客厅重新布置了一下:我象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不敢抬头看她。
  怎么布置的?
  就是把东西重新摆了摆。
  你跑来接我就是给我打预防针的?
  我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好心:她的回答让我很失望。
  进门,许明坐在沙发上抽烟,李静皱了皱眉头,许明赶紧摁灭了烟头。
  李静没说不好,也没说好,她笑了笑,就问我们吃什么晚饭?
  我和许明很明显的相互快速的交换了一个失望的眼神。
  晚餐,我们谁也不说话,我感觉我是电灯泡,人家是情侣,如果不是我在,他们一定会说点什么,我吃完饭连汤都没吃就跑进卧室说要赶写份工作报告。
  坐在桌前,我拿着笔,对着白纸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我就随便的胡写乱画。
  幼幼,出来吃水果!李静在外面叫我。
  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我走过去拿起个苹果就准备回卧室。
  别走啊幼幼,我们一起聊会天:许明留住我。
  我是怕,怕我坐这,当灯泡:我笑着滑坐进那个单人沙发。
  哪能呢,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怎么这么想啊,你工作忙么?
  还行,总没你自由啊,我是天天都得朝九晚五的。
  哎,你那个从小就玩的好朋友回国了啊,叫小贤是吧,怎么样?
  许明说什么,都不该提小贤,李静的脸色有点轻微的变化,因为她本来是在听我们说话,听到小贤的名字,眉头皱了一下,我看她的时候,她干脆起身去洗手间了。
  我就简单的说说小贤的情况,许明也说说他公司的情况,我们都在避免谈李静。
  李静走出洗手间,双手拍着双颊,看来她是都洗漱好了,她看看墙上的表,说。
  许明,你该回家了,明天你们都要上班的:说完自己进卧室了。
  我和许明都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许明双手按在膝盖上,对我说:
  那我先走了,我们改天聊。
  我点点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下逐客令的。
  我走了啊,李静:许明冲卧室大声的打了个招呼,李静没有出声,许明看着我晃晃头。
  我送许明到门口,关门的时候我问他:
  你生气了么?
  没有,她这人就这样,我习惯了。
  我无奈的笑着关好门,走进卧室。
  我看到李静站在窗前,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我进来而有所反应,仍然一动不动。
  看什么呢,李静?我躺到了床上。
  你回去住吧。
  什么?
  我说你回你自己家住吧。
  你怎么了?
  你看看你写了什么?
  什么写什么?
  你自己刚写的东西,你不知道么?
  我才想起我刚才坐写字台前乱写了一张纸,我走过去,拿起纸。
  我想我当时真的是没有刻意去写什么,但是,我去在那张纸上写满了小贤的名字,我还画了山,画了棵树,和一只翱翔在山顶的小鸟。
  我乱写的:我边说边撕碎那张纸丢进废纸篓。
  如果你不回去住,我想,普贞贤就真不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明天你就别过来住了,现在我也放假了,学校过几天也组织我们去外地游玩,你就不要担心我了。
  我走到床边躺下,把头塞到枕头下面,我真想闷死我自己算了。
  李静过来拉开我紧抱着枕头的双手,抽出枕头,看着我,她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
  我不敢睁眼。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李静应该是一直在看着我,她后来关了灯,上了床。
  等我被李静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
  我赶紧下床跑去洗漱,出来看到桌子上的油条豆浆,我就突然想到小贤回国后的那个早晨,她也是买来油条豆浆给我吃,看着这些东西,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偷眼看李静,李静跑到阳台上不知道在收拾什么,我坐下吃早饭。
  等我吃好,李静又拿过装我换洗衣服的包,拍拍包,我明白,她下逐客令了。
   我笑着换好鞋子,笑着没有说再见,拎起我的包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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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53:00

(三十三)
哥,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等会再和你说,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咖啡座?
  嗯 ,有,前面转角那有个连锁咖啡座。
  那你带路吧:哥哥说,看我一眼,然后用手摸着他发青的下巴,他的胡子是每天都刮的干干净净,有棱角的五官,坚毅的表情,自信而散发着成熟的哥哥,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五分钟后我们就坐在了咖啡座里,我看着哥哥,他也看着我。
  幼幼,你点喝的吧?他把那两页装帧精美的点单递给我。
  随便,你就随便点点好了:我没有接单子,而是双手撑着面颊,望着玻璃外面。
  两杯蓝山!
  哥哥也看着窗外,他用手撑着头,也不说话。
  等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他轻啜一口,然后看着我。
  你知道我和你谈什么么?
  不知道。
  我想和你谈:哥哥用下唇含住上唇,看着我,似乎他要看穿我,看清楚我大脑里有什么似的。
  谈什么?我看着他,奇怪了,他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他终于下定决定似的,挺直脊梁,看着我:
  小贤,我想和你谈小贤。
  谈她?她怎么了?
  确切的说,我想谈你和她。
  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我很随意的回答着。
  你们的关系:他靠着后面宽大的后背,看着我。
  我们的关系?:我重复了一遍,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哥哥今天是什么意思。
  直接说吧,妈妈怀疑你和小贤的关系,我想我还是先和你谈谈,免得妈妈突袭你,你措手不及。
  怀疑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怀疑什么么?你们的关系?他看着我,看的我无处遁形。
  我又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解释,我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快速的搅动着咖啡。
  行了,你也别为难了,我能这么和你说,当然是想帮你,想弄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状况,否则我不会问你的。
  我们,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好朋友的关系:我低低的说,我知道哥哥是真的关心我。
  你们现在是情侣,对么?嗯 。
  好长时间,哥哥不再说话,我抬起头,看到他看着我,眼里泛着泪光。
  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真的:哥哥低头掏出手绢擦拭着眼睛。
  哥,是我自己,是我的错。
  怎么说,小时候你也是跟我后面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我对你性格的影响,你和小贤就不会如此。
  不是,哥,不是的。
  别再说了,我知道,幼幼,你和我流着相同的血,我有的优点你都有,女孩的优点你也有,是的,小贤也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们互相喜欢我可以理解,真的,妈妈说你们关系的时候,我反驳了她,但是心里,我也怀疑你们的关系,我希望你们只是好朋友,但是作为你唯一的哥哥,我想我还是有义务照顾你关心你的,虽然,我结婚了,我们很少见面,但是我们的血缘,让我们永远是兄妹,也是最好的朋友。
  哥:我低下头,声音哽咽起来。
  但是现在你亲口告诉我们你们不是好朋友,我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幼幼,我可以接受你喜欢小贤,但是我真的难以想象两个女孩在一起能将爱情和生活继续到多远。
  我没有说话,能继续多远,我是可以继续到死的,但是我和小贤,我却不确定了。
  你没有把握对么?哥哥问。
  嗯 。
  我想,你对自己有把握,对小贤没有把握,是么?他凑近我。
  我看着哥哥,他真真是我的哥哥,一针见血!我低头深吸口气点点头。
  幼幼,你放弃她吧,她回来也会离开的,你们没有未来的啊。
  我抬头看着哥哥,他也看着我,我不停的咬着嘴唇,然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沮丧的身体一下瘫软了似的,靠后懒懒的坐着,转头看着窗外。
  哥,我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回不去?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我。
  我回不到原来你们为我所设想的路上去了,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我只想和小贤在一起,我不能没有她,哥:我说到最后声音呜咽,我又想哭了。
  哥哥看着我,他的眼神是哀伤而痛苦的,他闭起了眼睛,仰后靠着椅背,他用左手揉搓着两侧太阳穴,久久的,保持那个姿势。
  我低头看着我的咖啡,晶莹的泪珠无声的落进了这褐色的液体,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伤心了,因为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路上只有很少的人,而我,宁愿一个人也要走下去,我哭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小贤,想到要放下小贤我的心都碎了,我不能,我怎么可以做到。
  幼幼,真的回不去了么?哥哥仍然保持那个姿势问我。
  对不起,哥:我的声音小的似耳语。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爸爸和妈妈,你知道么?
  我知道。
  那你怎么面对他们?
  我,如果躲不过去,我就告诉他们。
  他们会心碎的,你是我们家的幼幼啊,是爸妈的掌上明珠,我都不知道他们知道你们的关系会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幼幼!
  所以,我不想他们知道。
  你能躲多久呢?躲到他们死,是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幼幼,我告诉你,如果,算了,我先问你,李静是不是喜欢你?
  是。
  你喜欢她么?
  喜欢,就是好朋友那种喜欢,没别的意思。
  她对你,好象是那种意思吧。
  嗯 。
  你知道?
  她告诉过我。
  那她对许明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不想问。
  她知道你和小贤的关系么?
  知道。
  看来,她们两个都喜欢你,为你到现在都不结婚了:哥哥轻轻的摇摇头。
  那小贤对你们的未来怎么看呢?
  她想和我在一起。
  她有男朋友吧?
  嗯 。
  她回国是为你么?
  你是指她这次回国么?
  不是,她从国外回来找你,现在看来是因为你喽?
  应该是吧。
  算了,我不想说了,总之,如果你能和她一生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如果她哪天再离开,受伤的是你,你明白么?
  明白,我相信她如果飞走也会飞回来的。
  哥哥看着我,伸出手摸着我的头一字一句的说:
  幼幼,哥哥永远希望你快乐的活到老,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哥哥都希望你们幸福!
  嗯 ,我知道。
  你们有想过出国么?哥哥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我没想过,再说去哪还不都一样,我不想离开你们,你和爸爸妈妈。
  好,我明白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帮忙,就说,如果心情不好了,给我打电话,我陪你,知道么,别一个人窝在家里流泪,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是你哥哥,知道吧,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我哭了,因为哥哥的话,我趴在桌子上,是的,我有一个好哥哥。
  哥哥坐到我身边,扳扶起我的身体,靠在他肩膀上。
  哥哥会帮你的,放心吧,幼幼。
  嗯 。
  哥,谢谢你。
  谢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谢谢你理解我。
  其实我理解你,但是我不理解这个群体,真的,但是现在你属于这个群体,我会慢慢的去理解。
  我曾经想过,如果你知道了,会训斥我的。
  嗯 ,如果你喜欢上的人我不认识,也许我会吧,但是小贤,她,怎么说呢,的确不错。再说我和你不但是兄妹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你也会理解我的,对么?
  嗯 。
  好了,不哭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要当姑姑了!
  啊,你是说,嫂子怀孕了?
  是!我要当爸爸了!
  太好了,我有个侄,是男的还女的啊?
  还不知道啊,刚检查出的,所以今天我没叫她来,她现在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和健康的身体。
  那爸妈知道么?
  我不想告诉他们,省得他们瞎操心。
  那样,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骂你的啊?
  不怕,等再过两三个月我再告诉他们。
  不过孕妇要有很多注意事项,还是问妈妈比较好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买了本妇婴保健大全。
  那似乎不行吧,你能都记得啊。
  你嫂子她妈,嗨,也就我岳母,知道她怀孕了,三天两头过来给她煲汤,她现在吃的不要太好了,开心的很呢!你怎么不说话了,幼幼?
  我很开心,哥,我现在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扭头看哥哥。
  好,今天就这样吧,有时间你回去看看你嫂子,还有你那未出世的侄女,姑且想是个女儿吧。
  嗯 ,我一定要去看。
  哥哥笑着拍拍我的头,站了起来。
  我想送哥哥到车站的,哥哥笑着让我回去陪李静。
  李静是个好女孩,真的,如果不是太熟了我想我会爱上她的:哥哥笑着说。
  嫂子也很不错啊。
  嗯 ,那当然。快回去吧。
  那我走了。
  走吧。
  哥,再见。
  哥哥笑着点点头。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为哥哥的理解开心的不得了,如果家里的三个人是三道门,那哥哥就是我的自动伸缩门,爸爸呢,爸爸该是木头门,我轻轻一推就可以开的,妈妈就比较麻烦了,她是防盗门,我想到妈妈老是审视我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害怕。
  回去,李静似乎正在看书,写字台摊开一本书,上面压着钢笔。
  看书呢?
  嗯 ,想喝点什么么?茶还是咖啡?
  我本想说茶的,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小贤,我笑着说“咖啡吧。
  嗯 ?你现在开始喝咖啡了?
  不是啊,就你问的时候我想喝了。
  哦,那你先洗个澡换好衣服躺着休息吧,我去给你煮。
  啊,你家没速溶咖啡么?
  有,但是家里也有别人送的黑咖啡,你想喝,我想煮比泡好喝,快去洗吧。
  那个下午,我们就那样散散的倒床上聊天,卧室里弥漫着咖啡和茶的香味,太阳的余辉照进卧室的时候,我们却已经睡着了,如果不是电话,我真的不知道李静的卧室竟然可以有夕阳的照射,电话铃声也吵醒了熟睡的她。
  我抱歉的看着她,拿起电话走出卧室。轻轻的带上卧室的门。
  喂,小贤?
  嗯 ,是我,幼幼,你好么?
  挺好的,你呢?
  我不好。
  怎么不好了?
  我想你了,幼幼,非常想。
  想我就回来啊,回来见到我不就好了么。
  你想我么?
  当然。
  我要你说想我啊?
  嗯 ,想你。
  谁想我呢。
  我啊:我笑了起来。
  不行啊,你故意装糊涂啊,我要你说那三个字。
  我想你!
  你气我是不是啊,不是这三个字。
  那是哪三个字啊?
  真的不说?好,你不说我就不回去了啊?
  我爱你,回来吧。
  电话里传来小贤的笑声,我真是被她给征服了。
  你这两天似乎一直不在家?干什么去了呢?
  哦,在我父母家啊。
  是么?
  是啊。
  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我想给他们带点补脑的保健药,你觉得可以么?
  别,我爸妈不需要那个,对了,我嫂子怀孕了。
  啊,真的么,她要做妈妈了么?
  是啊?
  那我给她的孩子买点东西,这没什么问题吧。
  嗯 ,好,哥哥让我去看看嫂子,要不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啊。
  好呀,好呀,我现在都想立刻飞回去了。
  那你飞回来吧,孩子的姑姑很想你回来的。
  哈,幼幼,你还挺期待这个小孩出世的嘛。
  当然,我喜欢孩子啊,再说又是我哥哥的,我就更喜欢了。
  你喜欢男孩女孩?
  女孩吧。
  为什么?
  回来再说吧,这是国际长途啊。
  没有关系,这里电话费便宜啊,我打到你爸妈家啊。
  别,别打。
  怎么了?
  他们在午睡呢。
  哦,这都几点了,午睡啊?那边天都快黑了吧。
  下午就睡了,今天他们去市区逛街,也许是累了,回来吃完饭就睡了。
  正在我尴尬的解释的时候,李静家的电话响了,我不知道该和小贤说什么了。
  看来我不打电话,别人也会打的啊,那我等会打过去,我今天很想和你说话,很想。
  我们现在不是说着呢么?
  打到你家里电话就不浪费手机费了啊,我还是很懂的节约的。
  不用,我告诉你为什么喜欢小女孩吧。
  好啊。
  因为我希望她象你啊,可爱的让我用一辈子时间都宠不过来啊。
  那我不是要嫉妒她了么,她要和我分享你的宠啊。
  不会不会,孩子出生我的爱也会多一倍的,你们都可以充分享受,嗯 ,平等的被爱的权利。
  那我还是觉得别扭,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自私了不是。
  我爸爸和我说点事,我挂了,一会打给你,想你,幼幼:她压低声音说完最后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我走进卧室,看到李静靠着床头在看书,看我进来笑笑。
  我们不吃饭么?
  你想吃什么?
  我倒在床上,我还真不知道我想吃什么,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看李静。
  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陪我饿肚子么?
  不会吧,李静,你这是虐待我啊。
  冰箱里有一些绿色蔬菜,荤菜我们吃鱼还是鸡呢?
  鱼吧,熟的快一点。
  那好,你要帮我做饭么?
  当然。
  李静掏米蒸饭的时候我帮着拣菜扯豆角筋,洗鱼。
  很快,三素一荤上桌了,我坐着欣赏着李静的手艺,色泽都很诱人,李静在厨房烧汤,我就趴在桌子上等她,想吃,又不好意思先吃,偷拿了一块豆角塞嘴里,味道不错,我又吃了一块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等她。
  李静家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李静,快出来接电话!
  哦,你过来看着汤啊,我怕溢锅啊。
  好嘞:我扔掉遥控器跑进厨房,刚把火调小,李静就叫我去听电话。
  我又跑出厨房,接过电话,还问李静:谁呀,打这来找我了。
  喂,你好!
  那边没有声音。
  喂,可以听到我说话么?我看着听筒,又看着李静,说:李静,是找我的么,没声啊。
  李静站起来走到厨房去了。
  喂,说话啊,抱歉,也许是你的电话有问题,我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是陆小雨,如果你没找错人的话就重新打过来吧,我挂了啊。
  幼幼!
  天哪,是小贤的声音,我当时就傻那了,怎么会是小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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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5-07-31
·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52:02

(三十二)
是普贞贤和你约好了死的地方吧?她看着远处的山说。
  我没有说话,也望着远处苍翠的山。
  她拥有了你今生,连死都约好了,恐怕连来生你也是她的了吧。
  好了,别说这个了,变天了;我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拉着她快步走出墓园。
  闪电夹杂着雷声,大雨瞬间倾盆而至,我们躲在墓园的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你们带伞了么?墓园工作人员关心的问我们。
  带了:李静轻轻的说。
  谢谢:我回头冲他们点了下头。
  李静站了一会,转过头走到办公室前:我要订下这两个墓位。
  你想买多久?需要先交部分订金,下葬时把余款交清,半年内必须要来这里结清余款。这里有专人负责清洁修葺墓园,每年的管理费。。。。
  我没有听他们说什么,我只听到他们说这里现在可以划卡,票开好了,去交钱,我强先拿出卡来,李静抓住了我的手。
  你将来不是住这里的人,所以,不需要你付钱!
  我尴尬的看着李静,低下头去,持卡的手也垂了下去,我退到刚才站立的窗前,默然,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我们是怎么了,都佯装没看到刚才的一幕,继续讨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等李静办好手续,大雨已经停了,太阳又从厚厚的云层里跳了出来,很快,大地因为阳光的照射,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我跟在李静身后走出牌楼,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牌楼,惊喜的发现有彩虹悬挂在半空,我拍着李静的肩膀,她转过身看我,我指着半空让她看,她的表情是惊讶,然后是激动,最后眼睛红了,我知道她又想到父母了,马上揽过她的肩膀继续向前走,车还没来,权当是散步吧。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我累的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李静把早上的粥从冰箱里拿出来,用微波炉打热盛给我,我累着摇摇头。
  她放下碗,到洗手间里拿来毛巾准备给我擦脸,我自己拿过,盖在脸上,还是不想动,她扶住我的头,坚持着给我擦好脸,我不再做徒劳的挣扎,静静的闭眼躺着,等她起身离去,我的眼角流出了潮湿的东西。
  她走过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去,她看到了。
  幼幼?她叫着我的名字,那两个字充满了疑问。
  我用手遮住我的眼睛,抑制住我的难过,我不是同情李静,而是觉得我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来缓解她的悲伤,如果我爱的是她,我想,我可以陪她度过这个痛苦而孤寂的时刻,在那一刻,我甚至想过我为什么爱上的不是李静,我可以全心的照顾她。
  但是,事实上,我深深的爱着小贤,这一点,似乎很难改变了,很难很难。
  我知道李静对我的感情,她从来都是希望我快乐的,从小到大,虽然从前是她给我快乐,现在是小贤和我一起享受快乐,但是现在,我为此也深深痛苦了。
  我无法爱她,却也没有理由能阻止她对我的爱。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和一个女人相爱是幸福的,被两个女人爱上是痛苦的。
  我终于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移开手,坐起。
  我想回家换身衣服,我这衣服都穿了两天了,再不换,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嗯 ,那你回去吧。
  李静?
  什么事?
  我和你商量个事?
  说吧,你看你还吞吞吐吐的呢?
  你住我家去吧。
  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对我这个建议看来她是不接受的。
  我现在是一个人住,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照顾我,我负责你食宿的:我用开玩笑的口吻希望可以化解她的坚持和我被拒绝的尴尬。
  可是,我想每天给我父母烧香。
  这样,我每天下班陪你回来一趟,就这么定了吧,好么?
  那普贞贤回来了呢?
  她有公寓的,不要紧的,你和她接触多了就知道她人很好的。
  李静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然后望向她父母的遗像,不再理我了。
  我等了半天,扳过她的身体,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我低头叹了口气,拉过她,这个傻女孩啊,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
  我轻轻的拍着她后背,用尽量听起来温柔的声音和她商量着:
  李静,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一个人住这里我很不放心,如果你坚持不住我那边,那我就回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住你家好了,这样可以吧。
  她抱紧我,许久,我感觉我的肩头湿了,我真的很笨,就那样抱着她,再也想不出劝慰她的任何话语了。
  当房间里已经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李静推开我,用手擦着眼睛,站起身,开了灯,就走进洗手间。
  喂,你好!看到李静关了洗手间的门,我快速的接通电话。
  幼幼,你怎么没回家也不在家呢?是哥哥!
  啊,我,你怎么知道的,你找我有事啊,哥。
  我倒没什么事,就是妈妈打了你一天电话,都没人接,她发火了,说让你现在一个人住心野了,不知道是一个人出去还是和小贤跑出去玩了,让我打电话找你,我说我只知道小贤的电话,妈妈让我打给小贤,结果她手机关机啊,我现在回到我自己家,才打的你手机,你在哪呢?
  我在李静家。
  你怎么跑她家去了?小贤和你一起么?
  小贤回国了。
  哥哥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李静和许明在一起,你就不要去找人家李静了。
  我没找她,是碰到的,哥,你知道么,李静父母去世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声音降低到了极限。
  啊!哥哥发出这个叹词后,又不说话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哥哥问。
  五一过后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没有问过她,我就是来陪陪她。
  嗯 ,你做的对,明天我去看看李静,她在家吧。
  在吧,应该在吧,你来她应该不会出去。
  那好,明天我过去,你也呆那里吧,我们碰个头,啊?
  好,那你大概几点来啊?
  嗯 ,十点怎么样?
  行,我和她在家等你,你还记得她家么?
  就是那个学校后面的小区啊,53号302,对吧。
  对,哥,你记性真好!
  哥哥笑了,和我挂断了电话。
  李静也走出了洗手间,看着我,低下头说:
  他们,我父母是五月10号去世的。
  哦,我哥哥明天早上十点来看你,我替你答应了,你不介意吧?
  她勉强的笑了,这似乎成了她表示感谢的唯一方式,我知道她不想笑,但是不得不笑,看的我难过。
  不介意,你哥哥那个人很好,,来看我,我当然是欢迎了。
  嗯 ,我哥哥还记得你家的具体地址呢,厉害吧,他好多年都没来过吧。
  有六七年了吧,他考上大学后就没来过了。
  你和我现在回我父母家吧,明天我们再回来?
  现在?现在都八点多了啊。
  嗯 ,我知道,可是我哥哥说我妈妈发火了,说我心野了,我哪有啊,你和我一起回我家,给我最好的证明,然后明天早上再和我回我那拿几件衣服,然后返回等我哥哥:其实我这么说,是不想她一个人呆家里,更不希望她一个人睡在这里,想着我都难过。
  那好吧:她说。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李静挽手回到父母家。
  妈妈开门看到我仍是气呼呼的,我赶紧把李静拉到我面前,妈妈立刻笑脸相迎了。
  我们一起换鞋的时候,我悄悄的对李静说:我妈妈对你真是偏心啊,如果今天你不陪我回来,我怕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了,被她的怒火给。说完我还做了个升天的姿势。
  她微笑着没有对我说些安慰的话,我的手势却被妈妈看到了。
  幼幼,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哦,来了来了:我穿着拖鞋赶紧走进客厅。
  爸爸在看电视,看到我们,笑着没有说话,我走过去,靠着爸爸套近乎:
  爸,你今天去晨练了么?
  去啦。
  那妈妈去了么?
  没有。
  你应该和妈妈一起去啊?
  为什么?
  老伴老伴,老来伴啊。
  爸爸和妈妈都笑了起来,妈妈也不再对我怒目而视了。
  妈妈招呼李静坐下的时候,看到了李静的孝带,眼神稍一停顿,然后继续热情的让李静去洗手吃水果。
  李静一走进洗手间,妈妈就坐我身边悄声的问我了。
  我说了叮嘱母亲和父亲不许提,他们叹息的摇摇头。
  李静走出来,我站起来,也去洗手,听到母亲问她放假开学的事情。
  吃完个桃子,我就开始哈欠连连,妈妈责怪我不懂事,在李静面前怎么这样。
  我们今天出去办事了,累的很,我们洗澡睡觉了:我站起来摇头让李静跟我一起进卧室。
  你先去洗吧,洗完我们睡觉了,累死了,你累吧?
  嗯 ,你看起来更累,你先洗吧。
  去洗啦,洗澡还客气什么啊。
  等李静走进浴室,我把床铺好,走出客厅,让父母进自己房间看电视去,客厅里看电视吵我们睡觉了。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了啊,我还没问你,失踪了疯哪去了呢,你倒来教训我们了啊:妈妈又来火了。
  我努嘴看着浴室,指指他们的卧室,我自己先进去了,爸爸妈妈也跟了进来。
  妈,我可没有心野,你冤枉我了:他们一关上门,我就大声抗议着。
  我就知道,小雷肯定可以找到你,你们兄妹可真是从小到大一条心啊,我知道,他把我的话全说给你听了是不是?
  没有,哥哥就是说你生气了,说我一天不在家,就这些,你还说我什么了?
  没有就算了,那你告诉我,你今天跑哪去了,办什么事了,你今天办事昨天晚上怎么不在家?妈妈很干脆的把疑问都抛给我,等着我自己回答。
  我昨天在学校后面碰到李静和许明,才知道李静父母去世了,我担心她,就送她回家,然后住她家了,今天和她跑去看墓地了,她父母的骨灰还在殡仪馆呢,找到墓地才可以安葬啊:我说完,看着母亲。
  母亲和父亲互相看看,母亲叹口气。
  你做的对,妈妈冤枉你了,那你们找到合适的了么?
  找到了,李静一直在看的,今天我们去的那家她挺满意,所以就订下了。
  什么时候下葬呢?
  我不知道,她还没给我说。
  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可怜了李静这个孩子:母亲看着我,似乎我是李静。
  那你们休息吧,我洗澡就睡了啊,明天早起我还要回去拿衣服,我这几天住李静家。
  今天累了,明天起早干什么,明天不是礼拜天么。
  明天哥哥要去李静家看李静的。
  叫他到这不就行了么?
  哥哥也许还是应该拜一下李静父母的灵位吧,妈:我拖长声音说。
  哦,对,我这个老糊涂,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过去看看。
  不要了,去多了李静又要哭了,知道就行了。
  我走进卧室看到李静已经躺在床上看书,我笑了一下,拿起衣服出去了。
  我们睡的很香,也许是太累了。
  早上被闹钟惊醒,我看了看表,七点,我真的想再躺一会,可是算算车程,时间似乎还是很紧张的,想想哥哥也许下午还有事,实在不好意思让他改时间。。
  妈妈已经起来出去买来了早饭,坐在客厅看中央台的老年健康节目。
  在我家收拾衣服的时候,李静也看到了我床头柜上的两张照片,都是我和小贤的合影,一张是小时候一直摆在书柜里的,一张是们上次公司活动在山上拍的,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场景,可是看起来感觉似乎就象没有变化,好象长大的是我们的身体,我们之间的亲密还是象小时候那样。
  这照片拍的挺好的!李静说。
  我笑笑没说话,继续把放在床上的换洗衣服叠好放进我包里。
  都谁拍的呢?
  小时侯那张是小贤的妈妈,大的是我公司的同事。
  你们这样抱着,在公司无所顾忌的么?
  怎么可能,拍这张的那人是我的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公司里除了他,没人看过这张。
  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贤么?不知道:我笑了,但笑的挺无奈。
  好了,我们走吧:我关好窗户,拉上窗帘。
  我们在李静家小区门口碰到了哥哥和许明,哥哥含蓄的冲李静笑了一下,许明则看着我们点点头。
  四个人一时竟然无话可说,我和李静走前面,他们走后面。
  进了李静家,哥哥和许明先后上香鞠躬,然后坐在沙发上。
  也许看着李静父母的遗像大家都觉得说话似乎怕惊动了他们,我提议我们进李静的卧室去坐着,李静也赞成。
  于是搬了三个椅子,进了卧室,哥哥也看到了李静床边的照片,他看看照片然后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聊着过去的时光,聊到了大学生活,聊李静家的变化,聊到了她父母的去世,哥哥唏嘘不止,说下葬的时候要一起去,拍着许明的肩膀,许明点头。
  哥哥请我们到外面出去吃的饭,许明坚持要请客,被哥哥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别和我抢付钱,你好好对李静,否则我们几个饶不了你!
  那是,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的!许明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李静,李静本来是看着他们的,听到这话,就低下了头,我也掉开头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
  吃过饭,哥哥说要和我说点事情,让许明先送李静回去。
  我奇怪的看着哥哥,他根本不看我,只顾他们道别,然后转身后回头叫住他们,叮嘱下葬那天要提前通知他。
  哥,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等会再和你说,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咖啡座?
  嗯 ,有,前面转角那有个连锁咖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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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48:45

三十一)
你欺负她了?我的语气里饱含气愤和压抑着的怒火。
  许明苦笑了一下:怎么会,她。许明艰难的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终于吐出几个字:她父母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小,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许明还没说,李静的哭声瞬间大了起来,我伸出另一只手抱紧她,让我怎么能相信,怎么可能啊。
  李静的哭声使得店里的气氛很抑郁,服务生过来谦然的说:需要我帮助么?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结帐!
  我扶着李静走出酒吧,我们招停了一辆出租车,许明本想钻进前座的,我制止了:你别去了,让我陪她就行了。
  许明担心的看着李静,似乎有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又似乎在等李静来决断。
  你回去吧,幼幼陪我:李静有气无力的发话了,许明有点失望的点点头,看着我们离去。
  到家,我把李静丢到沙发上,然后去拿了毛巾给她擦脸,等她说口渴的时候,我才想到要给喝酒的人倒水喝。
  扶着她喝完水,放下水杯,我看着她通红的面颊,想扶她进卧室,她没有动,反而紧紧的抱着我,靠着我小声的啜泣着,我的身体开始有点僵硬,想想她此时的难过和无助,我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任由她抱着,哭吧,如果她靠着我能感觉好点,我愿意。
  我抬头看到了墙角的小小的灵案,她父母的遗照微笑着看着我们,我的心里蓦的一酸,我轻轻的对李静说:我去给叔叔阿姨点香鞠个躬吧?
  李静放开了我,我走到灵案前,点好香退后敬了三个礼,看着她的父母,我想起了小时候,来李静家总是受到她父母的热情接待,长大了来的少了,但我真没想到,这才多久啊,五一那次打球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没了,这真的是人生无常么?
  我站了一会,又坐到李静身边,摸着她的头:去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她没有动,我靠着她的头,又问:先去洗了,然后我们去床上说话,好么,今天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她的头因为啜泣在微微抖动,我猛的站起来,拉她也站起来:快点去洗澡,你的睡衣在哪里,不说话我就帮你乱拿了啊。
  等着她的时候,我看着她父母的遗像,想着现在李静一个人生活实在太苦了,她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再生小孩,哪能想到,他们这一去,李静一个至亲的人都没了,我看到他家茶几下有香烟,就抽出一根,靠着沙发想着该如何安慰和帮助李静呢。
  我起身和她走进卧室,跟在她身后,我闻到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也许是沐浴露的香味,总之很好闻,我是第一次和洗澡后的李静相处。
  她的家,我有好几年没来过了,主要是我不喜欢去别人家,虽然和她关系很好,但是似乎没有去她家的必要,我站在屋中央,环视着李静的闺房。
  床靠墙放着,占去了卧室面积的三分之一,床头有个精致的床头柜,一盏兰色的小台灯,似乎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我记得。台灯旁放着两个相框,旁边靠墙是一个高且大的木头书橱,里面摆满了书籍,我不看也知道,是中外的小说,散文,诗集,还有文学评论,李静喜欢看这些,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能从她书包里翻出最新的这类书。
  书橱对面是张写字台,一个有着红色海绵坐垫的折叠椅。桌上也是散落着几本书,一竹制笔筒里放着几枝笔,一摞白纸信纸的东西上放着一支笔,窗帘是白色丝网的那种,整个房间都是白色为主,我走到写字台前,拉出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那支看似经常在用且现在压着稿纸的笔也是我送她的,我笑着拿起笔,想在纸上随便写几个字,我抽过一张纸。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生亦何欢。雨,雨,雨
  
  这是李静急急写在上面的话语,字很潦草,把两句本不相干的话写到一起。对于她写的雨,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说的下雨还是指我的名字呢,想到这里,我暗自骂自己,这种时候还想什么儿女情长的事情,看来李静现在的心是灰色的,心如死灰,该是她的心境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又抽出一张没有写字的纸,提笔写下孟浩然的《留别王维》:
  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
  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
  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
  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李静拿着睡衣走到我身边,她的脚步很轻,似乎怕打搅到我,我还是感觉到了,抬头看着她,写下日期,拿起那纸,吹了一下,待墨水快干,站了起来。
  我提起纸,双手举在我胸前,对李静说:
  借古人的诗来表示我对你的感情,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如果世上你觉得没有值得为之活的人,我请求你,为我活着,好么,因为,我认为你是此诗中的知己!
  我把纸双手捧着递给她,她低着头,默默的接过,眼泪落在我刚写的字上,字迹发散模糊了,我抱过她,轻轻拍着她。
  好好活着,让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吧。
  她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我想她是哭了,我不想再害她哭了,我推后扳开她的身体,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习惯的摸着她的头。
  好了,不哭了,有我陪你,以后你不会寂寞了,啊,到床上去,我洗好我们躺着开始说话了。我推着她走到床边,将靠枕给她垫好,打开被子给她盖好,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塞到她手上。
  好好看书,我一会就进来陪你说话:我打开了台灯,看到那两个镜框里一张是她和父母的合影,一张是我们在大学门口的合影,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照片上的我们是那么的阳光和青春,还带点稚气,想到过去的时光,我感觉自己有点老了。
  我拿起衣服,关了房间的灯,洗澡的时候,我在想要和李静说点什么,既不害她伤心又可以让她的心情明快起来,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朋友砥足而眠,只在书上看古人如此,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我有点紧张自己是否可以有效的安慰好她。
  我不敢磨蹭太久,怕李静觉得我不愿意和她说话而故意呆在淋浴间消磨时间。
  我擦干头发,走进卧室顺手把门关好,转身看着李静,我想我是笑着看她的,她也笑了,房间里似乎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我跳上床,拿过她手的书,才发现原来是《茶花女》,我高中时很喜欢看的书,我为里面的阿尔芒感动的痛苦流涕,他很痴情,没想到,我也同样是个痴情种,现在看来。
  我不想和她谈这本小说,但是如果拿过这书而不谈,似乎又太刻意,于是我笑着问李静。
  你喜欢这里面的谁呢?
  当然里玛格丽特了,她为了爱情抛弃原来放荡的生活,虽然那生活原本也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能为爱情献身,我觉得很可贵:看到我笑着点头,她停住了,反问我:
  你喜欢谁呢?
  和你一样喽,你说的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她呢:我故意无奈的叹口气。
  李静被我逗笑了,她笑着打我一下。
  我知道你喜欢阿尔芒!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时候我们聊天有聊到这本小说,这是你高中时最喜欢的小说,不是么?
  嗯 ,好记性,我喜欢他,不过现在听你分析了玛格丽特,我现在喜欢他们两个了。
  只可以喜欢一个啊!
  谁规定的啊,我就喜欢两个!
  只能一个!
  两个!
  就一个只能一个!
  李静说着开始推我,我抓住她的手和她抗衡着,我们打闹着推搡着,一不小心,李静象是没了力气就仰面倒在了床上,我趴在她身上,得意的笑着,她的眼睛有点雾蒙蒙的,有点迷离,但是黑黑的眼眸却尤如宇宙中的黑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凑近她,有点呼吸不畅了,她也屏住了呼吸,我试图想吻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我慢慢的小心的想贴近她的唇。
  我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那一刻,我离她的唇也许不到两厘米了,我一下清醒了,跳开来,匆忙的下床,借下床找手机掩盖了我的慌张。
  掏出手机,看不到来电号码看到的是一大串零和乱七八糟的数字,我知道是小贤从国外打来的,我抱歉的看着李静,走到外面的阳台上,按下yes键。
  幼幼?
  嗯 ,小贤。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你怎么不在家,这么晚还没回家。
  哦,以前的同学聚会,太晚了,就住别人家了。
  那玩的开心么?
  还可以,一般,就是聊天吃饭唱卡拉OK,聚会就是为了找乐而已。
  那你别再病了啊,我现在归心似箭的想见你,我想你,幼幼。
  我笑了两下,我是不好意思在电话里不断说这些话的。
  嗯 ,你玩吧,早点休息。
  好,那挂了啊。
  嗯 。
  挂啊?
  你先挂吧。
  不,你挂!我固执的坚持着。
  你说想我我就挂。
  嗯 ,我想你!
  好,晚安!她笑着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放下电话,似乎仍在回味着那一刻电话两头的的漠漠温情。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万家灯火,想着我和小贤的那个家,今夜却不属于这其中的一盏灯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家啊,一个可以相偎一生的家,一个可以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家。我仰头望着满天星辰,牛郎星快到南方了,小贤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也会看牛郎星吧,因为那是我告诉她的方向,她一定不会忘记,此星牵挂两地情,怎一个愁可解相思。
  
  我重新进入卧室的时候,想起刚才的尴尬,低头走到床边,发现李静已躺下来。
  睡吧,把灯关了。
  我伸手关了灯,钻见被窝,却刻意的和李静保持着距离。
  如果她不是喜欢我,我和她该是很好的朋友,而不会如现在,似乎朋友中带着暧昧的情人关系,而刚才我们似乎差点偷情成功。
  我不想这样,但是,她现在的境地,让我这个最亲近的朋友,绝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靠近李静,想用身体的碰触,让她感觉到我的关怀,我感觉她的身体在发抖,我打开了台灯,起身看她,她又在哭了,感觉到我在看她,她迅速用手遮住了脸,我拿过纸巾,慢慢的擦去她的眼泪,趁她还没有再留下,伸出胳膊,搂住她,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把灯关了。
  我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她靠着我,我仰望着屋顶,我们都没有说话,此刻,她最需要的该是个可靠而坚实的肩膀吧,我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我忘了我这是在哪里,扭头想看时间,看到床头那两个镜框,我才想到是在李静家,身边没有李静,我坐了起来,昨晚应该睡的不错,我伸着懒腰晃动着勃颈走出卧室,李静不在客厅,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我走了过,推开门,看到李静正在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东西,应该是粥吧。
  早啊,你起得好早:我笑着搓着下颌脖子。
  也是刚起来,昨天睡的好么?
  嗯 ,很好,自己睡到自然醒,我很少这样的。
  那就好,还担心你睡不习惯呢。
  你的床和我的床的感觉差不多,再说房间里很安静,还有,你比较安静。
  普贞贤很吵么?她看着我问。
  她啊;我不好意思的低头拍打着后颈。
  说啊!
  她,醒来了一般都会把我弄醒的。
  你为此冲她发过火么?
  哦,没有。
  你的脾气在她那里可是更乖了啊。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着转身走进洗手间。
  等我洗漱完毕走出来,李静已经把粥盛好放茶几上了。
  我吃着她熬的粥,皮蛋瘦肉粥,很香。
  粥是咸的,我的心却是甜的,她自然放松的舒心让我觉得我昨天住这里是正确的。
  我想说,虽然也许不该问,你准备把叔叔阿姨的灵位一直摆着么?
  别人都是过七就烧了,我想等百天在他们的墓前烧了,正在看墓地。
  许明陪你么?
  嗯 。
  你怎么不告诉我,叔叔阿姨去世的消息?
  我谁也不想告诉,我不想你们和我一起难过,我一个人难过就可以了,何必要让你们也感伤呢。
  可是,我,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啊,你应该告诉我啊:我放下勺子看着她。
  但是你和普贞贤很甜蜜的生活着,我不想你难过。
  我低头搅拌着我的粥,这个李静,为我考虑这么多值得么。
  这段时间我陪你看墓地吧,如果你想和许明一起看的话,那我就不凑热闹了。
  你有空么?
  有啊,你平时在市里的墓园办事处看看,有合适的我们周末可以去看啊。
  嗯 ,也好。
  你不要陪普贞贤了么?
  她回国了。
  哦。
  你别误会,就算她在,我也要陪你的,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做好的。
  谢谢你,幼幼:她的眼圈又红了。
  别,别再哭了,我求你了,我们的交情都到这份上了,你别为我做的这点小事感动,何况我还没做呢。
  我知道,你是个把什么都埋在心底的人。
  你放假了么?我岔开了这个话题。
  嗯 ,算是放假了吧,过几天再去学校一趟,就没事了。
  那么这两天我们要去公墓看么?
  我也不知道,我这里有几家的资料:她说着起身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叠公墓的宣传资料。
  我很快吃完碗里的粥,把碗推到一边,和她开始比较起各个公墓的环境和服务来。
  经过自己的比较和我们的讨论,我们觉得位于城市东边的那坐公墓还不错,从照片来看有着整齐肃穆的感觉,况且周围有山,绿化的也很好,山水环抱绿草丛生的地方总给人生生不息的好感。
  今天就去这里看看,怎么样?我直着公墓的图片问李静。
  今天?
  是啊,怎么,你今天有事?
  不是,我是想是否时间有点紧,现在已经十点了。
  我们不是去扫墓,去的早也没用啊,现在去那里,估计到了也是午后一点了,我觉得时间刚好,那时肯定有人工作,而且我们有时间好好看一下地形,就算晚点回来也没有关系,有我陪你,你就不要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如果你还有其他顾虑就告诉我好了,我去解决。
  嗯 ,那好吧,你吃饱了么?
  早上,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我们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好,你坐着,我来收拾就好了。
  我帮你吧。
  你怎么帮我,你又不熟悉我家。
  我去收拾卧室,我可以叠被子,整理东西啊。
  随你吧。
  我走进卧室,先把被子翻开晾着,看着卧室,似乎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因为本来就不乱。
  我走到写字台前,把李静写的那些哀伤的东西撕碎,丢进废纸篓,拿过那摞纸,一张张翻过,看到写有悲情意思的随笔就丢掉,仔细的检查完稿纸,我把那支钢笔放进笔筒,将桌子上的书压在那摞纸上,转身想在书架上找些励志的书,看到有《路遥文集》,就抽了出来,又看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也抽了出来,把这两本书放在写字台那几本书的最上面。
  走到床边叠好被子,拉好床罩,我把《茶花女》放到书架的最高层,这书不适合此时看,我认为这书适合那些热恋的人看看,让似火的热情适时的降降温,理智的看待眼前的爱情。
  我挽起窗帘,打开窗户,拉上纱窗,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新鲜的空气开始在房间里流动。
  我实在找不出需要我做的事了,拉出椅子坐到了写字台前,捧起《路遥文集》,很快我就沉浸到孙少平和田晓霞的世界里去了。
  这书我早就看过多遍了,我是随便翻开中间的一段开始看的,看到孙少平去田晓霞做客,为他的窘迫为晓霞的热情而感动着,我欣慰的长出一口气,随意的晃动着有点发酸的脖子,看到李静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我,我不解的看着她,她脸红了,解嘲似的低头拿起相框又放下。
  我收回看她的目光,猛的想起该去看墓地了。
  不好意思,我一看书就忘记了:我把书合上,放好,站起,把椅子推了进去。
  你看书的样子很专注,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你看书,而我也看着你这本书。
  别开玩笑了,我,顶多是本小人书,你早翻完了,走吧:我拿起我的衣服去洗手间换。
  李静抱着放沙发上的包,坐那等我,我换好衣服走到她父母灵位前,点燃了香,高举了几下,恭敬的插进香炉,心里默默的说:叔叔阿姨,我们去给你们看房子了,你们保佑我们可以顺利找到个让你们满意的房子吧。
  走吧,可以走了;我拿过她手里的包,背在身上。
  我们先去坐车去市区的汽车枢纽中转站换上去郊区的车,然后再倒车去墓地,时间都花在路上了,转车倒没怎么费事。
  今天阳光明媚,气温也还算,不是太热。
  李静,你这包是你大学的书包吧。
  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这里面有个暗兜,你总是习惯把钱包和随身听放里面,里面两层空间,里面是课本,外面是笔记本和作业本,你说把书放里面是因为背起来很平整。
  你都记得啊,那时候你象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说,就听。
  我笑了,那段年少的时光啊,虽然我说的不多,但是记忆里却有很多东西,我记住的东西,都是放心里的,永远不会挂嘴上的去津津乐道的。
  你说我象木头,那时候?
  是啊,平均下来,我说十个字,你说一个字,你知道你说的最多的一个字是什么么?
  不知道。
  嗯 !
  什么?
  你说的最到的字是——嗯 !
  我望着窗外,笑了起来。
  你的嗯 和别人的嗯 意思还不同,别人是同意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知道了,然后不再多发一言。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那时候的行为,唯有低头微笑着回味着那段和李静共有的快乐时光。
  如果不是看到墓地,我想我们的心情会越来越好的,如阳光般灿烂。
  下了车,穿过马路,站住,看着那个巨大的牌楼,还有牌楼后绵延数里的灰色围墙,那里面,该是墓园吧,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唇角的笑意已然消失了,我们步履沉重的走向那洁白的牌楼。
  牌楼左边平房里的的墓地工作人员走了出来,默默的打量着我们,因为李静手臂上挂着黑色孝带,所以他很快就判断出我们是来干什么了,我想当时我们的样子也是很神伤的,我们两手空空,如果是来看家人,至少手里会拿束鲜花吧。
  你们是来为家人看墓地的么?他关切而低声的小心的询问着。
  我和李静都点了点头,他招呼我们走进服务办公室,热情的为我们倒好茶水,有个胖大嫂般的人坐了过来。
  你们是从市里来的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表示着关心而非简单的职业性问询。
  李静似乎不情愿把父母送到这偏远而孤寂的地方,她一言不发,只好由我这个木头人出面了。
  是这样,我叔叔阿姨,都去世了,所以,要买双坟,我们想进去实地看看。
  哦,真是遗憾啊:她摇着头看着李静。
  这是公墓的平面图,这里没有划红圈的方形就是还空着的墓地, 你们可以先商量着看看,哪个位置合适,然后我们有专人带你们去看,你们商量好了叫我,我姓陈:她有关心的看看李静,悄悄的到隔壁房间去了。
  我拉过凳子,坐在李静旁边,伸手揽过她。
  我们自己看看吧,一会就要去实地看了,这么大的公墓,我们要有个计划才可以赶在天黑前看完啊。
  李静终于抬起了她的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巨大平面图,我们仔细的讨论着一些细节问题,掏出包里的纸和笔,把我们要注意的问题都记下,确定无误了,我跑去叫那位陈姓工作人员。
  她立刻拿起电话,叫牌楼对面的师傅过来接人,电话挂断,对面房里的走出一个小伙子,过了一会就开着电瓶车过来,那种车可以坐四五个人,不快但很方便短途出行,我们指着公墓的方位图,指给他看,他点点头,就出发了。
  牌坊进墓园的路两边都是绿色的植物,车驶进墓园正门,一排排的白色墓碑和墓碑下的四方的小墓冢告诉我们,我们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弥漫着死亡味道的世界,每个人最后都要来到的世界。安静,肃穆,墓园里种的植物发出沙沙声,耳边若有若无的飘入一些舒缓的轻音乐,外面的世界还是炎热的酷暑,这里却是出奇的清爽,突然吹来的一阵山风让李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我回转头看着她,冲她笑笑,抽出被她挽着的胳膊,搂着她,此刻,我希望自己可以给她温暖的力量。
  墓园的路很平整,看来在这四面环山的地方平出这块墓地,也是花了不少工夫的。师傅开的很快,我们下了车,看着这片空地尚多的地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墓碑似乎构筑了另一个钢精水泥的城市,墓碑就象是摩天大楼。
  我看着李静,现在站在墓地上了,我觉得我不该再说什么了,让她自己好好看看,毕竟最后拿主意的是她。她的选择也是她父母的心愿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走进了那片空地,细细的观察周围的地形,又看着附近山上的植物。
  这边是西边吧?她问那位师傅。
  对,是西边,所以:师傅没有再说了,估计是觉得不该多说。
  那你带我们去这里看看:李静走了回来,指着我手里的墓园方位图说。
  我们又去看了南面和东边的地,南边几乎已经满了,李静最终看上了东边的一块地,问我意见。
  我觉得还不错,我觉得不错的理由就是每天躺在这里可以看到日出,那感觉一定不错,躺着看红色的朝阳冲破彩霞普照大地,赐予万物生机。
  挺好,如果是我,我很高兴,天天最早看到日出!我说。
  李静也满意的点点头,记下墓位排号,她让师傅先自己回去,我们走回去。
  我们默默无语,李静挽着我的胳膊,我们看着路边的墓碑,相同的碑体不同的碑文,有些墓碑前面还摆着鲜花和白酒水果之类的祭品。
  隔着不远,有人推着清洁车在清扫着路面,那是在清洁扫墓的人丢下的纸钱吧,我想。
  幼幼,我们死了,也葬在这里,怎么样?快走到墓园正门时她站住问我。
  说死,还太早吧。
  我说死了埋葬在这里,又没有说现在死呀。
  到时候再说吧,等我死了,你看着办好了:我答应不了她的这个请求,因为我已经和小贤约好死了把骨灰撒在那座山上了。
  是普贞贤和你约好了死的地方吧?她看着远处的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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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46:55

(三十)
陆小雨,你知不知道,普总和她男友今天下午大吵了一架。
  嗯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她,想确定她是不是开玩笑。
  他们在办公室用英文吵架,被人家听到了呗。
  谁听到了,为什么吵架,公司人都知道了?
  不知道,就我们几个知道,我有个新来两个月的同事,和我关系挺好的,她下午去交她填好的聘用合同时听到了,她英文很好的。
  哦,那他们为什么吵架呢?
  好象是普总有外遇:我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什么外遇。
  她听错了吧;我故作轻松的说。
  应该不会吧,好象被那个男的看到什么证据了,气的竭思抵力的质问普总呢。
  然后呢?
  然后嘛,那个同事就快下班送去让普总签字了,
  然后呢?
  普总让她先放着,脸色很难看,不过我同事也发现了她男友所说的有外遇的证据。
  什么?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自己先问了。
  普总似乎是脖子上有吻痕:吴迪说完吐了下舌头,象个乖乖女似的不再出声了。
  我的脸有点惨白,那是我中午留下的,我知道,我怎么这个时间如此大意了呢。
  你没事吧,快回家吧:张强走近我关心的问。
  嗯 ,好,你们吃的开心,我走了。
  我现在只想一步胯进家门,我没有去等公车,招了几辆出租车都是有人,再看看交通堵塞的公路,我等不及了,拔腿向家里跑去,反正也不是太远,当我跑的气喘吁吁的按着门铃的时候,我的人已经累的贴着防盗门了。
  小贤开门看到我,赶快打开防盗门让我进去,看到我满头大汗,没有问我,先把门拉好。
  我换好鞋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招手她过来,我把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
  她看着我,走了过来,我抱紧她,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幼幼,怎么这么多汗?
  对不起:我说。
  为什么对不起?她挣脱我的拥抱,看着我。
  你和他吵架了,因为我吻你的时候留下了痕迹。
  这个啊:她笑了,一点也没有为此介意的样子。
  他一定很生气吧。
  嗯 ,是的,不过我告诉他了,我的确是有喜欢的人,我从小就暗恋的人。
  他怎么说?
  他说过去的他不管,现在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应该对他专一:她说完叹了口气,无奈的摸着我的脸说:可是我心里一直都很喜欢的人是你,我知道这样对你们都不公平。
  不,是我太不懂事了,小贤,我只想的和你情牵一生,却没有考虑到你和他的婚约。
  你挺懂事的,从来没有为难过我啊,我其实也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幼幼,我快三十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们可以结婚,我早和你结婚了啊。
  是啊,如果可以结婚,我的幼幼早就会和我结婚了:她笑着摇摇头,起身走向厨房。
  先去洗个澡吧,一会吃饭:她从厨房里又探出头嘱咐我。
  我躺着没动,好累,现在,似乎一切都要明朗化了,杨悦一定不知道小贤嘴里的他是她。
  小贤出来看到我还没动,就拉着我起来,把我推进去,然后又快速的把换洗衣服递了进去。
  洗完,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我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拉开门站在那里擦着头。
  小贤正在摆菜,看到我,她的眼睛突然变的柔情起来,走过来,看着我,抱住我,深深的闻着我的味道,我笑着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用一只手擦干了头发,顺手就把毛巾扔在洗手台上,关了灯,抱着她也是拖着她坐到沙发上,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幼幼,我真希望这样一辈子,你的痴情让我沉迷,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这样在一起,然后老的谁也动不了的时候,我们躺在一起等待上帝的召唤。
  嗯 ,会的,我想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我妈妈逼我,我就以死殉情!
  她捂住了我的嘴,轻轻的摇着头说:不要说死,幼幼,你答应我,无论中间会经历什么,我们都要为白头偕老而坚强的活着,答应我。她的表情是严肃而庄重的。
  好,我答应你!我吻着她捂在我嘴上的手。
  我知道,幼幼答应的事,一定会守诺!我们吃饭吧,你好坏啊,咬我:她笑着抽回被我咬住的手。
  我笑着张开了嘴,放开了她的柔弱无骨的手指,那一刻,真是感觉我们似乎已经过了一个花甲,幸福是沉甸甸的,真的很象麦穗,因为饱满成熟而垂下去的丰收的喜庆。
  我们都不再说话,那种幸福感一直在我们的餐桌上流连,偶尔我们会抬头看一眼彼此,发现被对方捕捉到又都低下头吃饭。
  等我洗好碗走出来,小贤蜷缩在沙发里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电视,另一只手里举着个苹果,看来是我的,我跳过去一口咬住。她用空出的手打了我一下。
  怎么这么讨厌,又没人跟你抢!
  既然是我的,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啊!
  我抱过她:你也一样,我也可以想吃的时候就吃!说完就亲了她一口,她被我亲的不好意思起来,推我。
  我也觉得累,于是就顺势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看这个台啊,不知道我英文听力很烂啊?
  所以你才需要锻炼一下啊。
  换台吧,我不去外国的,国语说好,认两个专业英文单词就可以了。
  你真的没想过出国么?
  嗯 ,遥控器呢:我随口答道。
  小贤关掉了电视:我们躺床上说话吧。
  好:我坐了起来,几口把苹果吃完,穿起拖鞋就进卧室了。
  躺床上,我拿过我的一本专业书,看着附录后的很多参数。
  就算不出国,英语也该学好吧?小贤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嗯 ,我知道,我会好好学的,再说我还有个你这么好的练习口语的parter啊。
  抱着我吧,一起看书好么?小贤说。
  嗯 :我张开手把她揽在怀里,放下我的书,举起她手里的书,是《红楼梦》。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看这书的时候么?她看着我。
  不记得了:我故意说。
  真的啊?她的口气是失望的。
  逗你的,没有忘记啊,记得那时候你说你要做宝钗,先要我学做丫鬟,后来又要我是宝玉,我的角色随你心情指定,是吧。
  嗯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黛玉也很好,就是不喜欢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想来想去,只有宝钗还不错。
  如果我是宝玉,我也会娶宝钗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宝钗啊!
  你现在可真会说话了啊,昨天晚上为什么那样气我;她盯着我,看着我的表情由微笑变为尴尬。
  好了好了,睡觉吧:她抽出我手里的书,放在台灯边,扭暗了灯光,房间里的感觉和灯光一样变的柔和起来。
  我们抱在一起,我闻着她的体香,淡淡的,很好闻,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幼幼?
  嗯 ?
  累了么?
  怎么说?
  我看你一动不动的,以为你累了。
  你想我怎样?我起身俯视着她,坏笑起来。
  当我们正在陶醉在彼此的爱抚中时,外面传来的叫喊声让我停了下来。
  似乎在叫你?我看着小贤问。
  谁会到这来叫我,你听错了;她没有睁眼,懒懒的抱着我。
  “普贞贤,我爱你!”窗外又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叫声,这次,我们都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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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5-07-31
  我看着小贤,小贤睁开眼睛看着我,她在分辨着声音,然后有点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
  你去放张CD吧,我不想听到其他的声音。
  我放了张音乐CD,但是楼下的叫声仍然清晰可闻,我也皱起了眉头,能这样喊着她的名字大声示爱的只有一个人,杨悦,虽然现在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和悲伤,和白天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
  我又下床,换了张零点的CD。我把声音开的很大,因为关着窗户,也不怕吵着邻居。
  
  《没有什么不可以》 零点乐队
  想把你的手贴近我的胸口
  你残留的温柔
  已让我别无所求
  哦告诉我我该怎样去做
  还能挽回些什么
  让你的心不再漂泊
  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和你今生注定要在一起
  我用一生的时间爱你
  没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是放弃一切
  我也会说不可惜
  只有拥有了你
  其实我和你都已付出太多
  你苦笑着沉默
  也让我隐隐作痛
  不容易两颗累了的心
  在这样的夜里
  铁了心决定要你
  。。。。。。。。。。
  
  我听着这歌看着小贤,她也望向了我,把手放在我的胸口,她是因为歌词中的:想把你的手贴近我的胸口。我的眼泪就那么滑落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预约它们,它们已经从我面颊滑落,我笑着擦去眼泪,把头靠在小贤的心口,这个可爱的女人啊,怎么能让我舍得放弃她啊。
  我们静静的听CD里的歌,我很喜欢主唱的嗓音,很男人的粗犷,但是却演绎着无以言表的深情,似海深的爱情。
  我忘了我们怎么就睡着了,被闹钟吵醒时,我还有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小贤在吻我,我抱紧她,有她在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起来了,懒虫!小贤抽出被我环抱住的手,揪着我的耳朵。
  我笑着,想晃掉她的手,她揪的还挺紧,我只有也腾出一只手抓出她的手。
  放手啦,揪着不疼啊;我让她松手,可是她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
  我松开抓住她的手,用手胳肢她,她终于痒的松了揪我的手。
  这是三十六计的围魏救赵,记着了啊:我笑着和她开着玩笑。
  幼幼,起来好不好了,嗯 ,要迟到了:她开始很温柔的抚摩着我的脸,我睁开了眼。
  哎呀,孙子兵法果然厉害,美人计成功喽!她笑着坐起来,把我也拉了起来。
  我无可奈何的穿好睡衣,揉着惺忪的双眼,把闹钟抓过来看看时间,还好,时间还算宽裕,不用担心迟到了。
  你先去洗澡,我去做早饭!我边下床边对坐在梳妆台前的小贤说。
  嗯 ,好!我的蛋要嫩一点啊。
  知道啦。
  那天,杨悦乘飞机回美国了,没有对小贤说分手,也没有再追问小贤那个她喜欢的人是谁,他说他要去为他的博士论文回去做实验,小贤送他上的飞机,途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天后,小贤的母亲打来电话,这都是小贤告诉我的,电话内容她没有告诉我。
  一个星期后,她说她父亲身体不太好,她回去看看。
  小贤不在的日子,我觉得自己象个空壳奔走在家和公司之间,工作当然是努力在做,但是回家就感觉那里很冷,我总是自觉加班,因为很累的回到家里我就可以很快睡去。
  周五,该忙完的都做好了,我也没有了加班的理由,走出公司,想去哪里坐坐,张强和吴迪在谈恋爱,每天看他们都一起下班走,所以我也不好拉他们一起玩,得给人家多点时间相处,我也希望张强能和吴迪成为夫妻,如果没有开心活泼的吴迪来拯救张强那颗受伤且沉默的心,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的女孩可以主动的逗张强开心了,他们这样的办公室恋情我是很支持的,毕竟有个互相了解的过程。
  我边想边到路边的,看到有同事走过来,我赶紧伸手招出租车。
  上车前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司机问我的时候,我随口说了以前学校后面的那条街。
  也许是太熟悉,那里已经是我本能要去的地方了,我沿着街面想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酒吧静坐。
  我随意的搜索着沿街的小吃店,似乎人都很多,徘徊到街的那头还是没有一家合适,想想还是去原来经常去的那家,推开门,我寻找着合适的位置,我喜欢靠窗的位置,但是我来的太晚,已经没有了,我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位置。
  我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很象李静,我起初想也许是看错了,但是我看到对面做的是许明的时候,我确定那是李静,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打个招呼,我站在那里,许明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抬眼看别处,看到了我,想笑但是没有笑,冲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站在李静旁边,桌子上放着空啤酒杯。
  嗨,李静?我笑着看着低头的人。
  嗯 ?她抬起头来,我看到了什么,李静满脸的泪水。
  我的笑在刹那僵住了,我情不自禁的蹲了下去去,我捧着她的脸说:你怎么了啊?
  李静看到我,想收敛起悲伤,但她失败了,她的眼泪似乎开了闸般流的更厉害了,我把她推进去,自己挨着她坐下,让她靠着我,用头轻轻的碰着她的额头,用面巾纸为她擦眼泪。
  李静只是哭,什么话也没说,我疑惑的把目光转向许明。
  你欺负她了?我的语气里饱含气愤和压抑着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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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45:11

(二十九)
陆小雨!我听到有人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睁开了眼睛望向小贤那边,小贤在远处转过身,吃惊的看着我,显然不是她叫我,她几乎很少叫我的大名,我又转过头,看到了另一边向我走来的吴迪和张强,吴迪还冲我挥起了手,那肯定是她刚才叫我了。
    我的脸因为痛苦而有点痉挛,我抖动着面部肌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笑也笑不出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迪走过来,她看清我的样子,吃惊的晃着我的手臂:陆小雨,你怎么了啊?
    我低下头,慢慢蹲了下去,我用双手捂住我的脸,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此时,我不想哭,我有什么理由哭呢,自始自终我都是他们的第三者,我早该明白小贤一直不提杨悦是不知道该和我如何解释,那是她未来的归宿,她把爱给了我,把未来,给了他,所以她常常叹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做到两全,怎么可以,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感觉好冷。
    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拍着我,我知道是吴迪,我心里对她是感激的,但是我不想把自己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我使劲用手揉搓着面颊,让面部肌肉放松下来,眼泪似乎也被我揉搓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对着他们笑了一下。
    一起吃饭吧:张强说。
    不了,我想回去,我刚才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了。
    一起去吃吧,吃好我们可以送你回去呀:吴迪坚持要拉我去吃饭。
    我苦笑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我走到路边,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去吃饭,转身我招手挡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就没有再看他们,车驶到前面的路口,我看到小贤和杨悦站在那里,我闭上了眼睛,告诉司机父母家的地址。
    回到家,我的苍白让母亲吓了一跳,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舒服就一头倒床上。
    母亲有絮叨着问我吃饭没有是不是生病了,我懒懒的说我吃过饭了就想睡觉,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那一刻,我的身体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我不停的打着颤,我的身体似乎掉进冰窟,我脑海里反复回旋着小贤挽着那个人甜蜜的画面和她转身看我的惊讶,我的牙关情不自禁的开始磕碰起来,我紧紧的裹着被子。
    我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突然眼前一亮,我感觉是卧室的灯亮了,我想睁开眼,但是却因为灯光太刺眼,我感觉到有只细腻柔软的手触到我的额头,我失声呢喃的说:小贤,小贤。
    嗯 ,我来了,幼幼,你有点发热。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我面前坐着小贤,一直忍着的泪水流了出来,我想阻止它们的软弱,我努力紧闭着眼睛。
    我听到她似乎和母亲说着什么,她用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又把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靠着我攥着我的手,也许是因为她在身边陪着我,我睡了过去。
    我被小贤轻轻的摇醒,耳畔是她温柔的呼唤:幼幼,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睁开了眼睛,床边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我看到小贤看着我,她的表情是哀伤的,我的头有点疼,我感觉她是哭过了,因为背光,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看我已经醒来,就扶我靠在床头,端起旁边的粥碗,小心的试探着温度,慢慢喂给我吃。
    我没有说话,我一直盯着她,我好怕我一闭眼,她就消失了,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眼睛顺着喂我的汤勺流动,却不再看我的眼睛。
    爸爸妈妈走进来,看我我已经醒来吃粥,爸爸笑了起来。
    妈妈虽然也笑了,但是她的忧愁在皱起的眉头间锁住,她的面庞是微笑的,但是似乎是眉头间那忧愁的点缀了。
    我垂下眼睑,父母在旁边,我怎么好再一直看小贤,忽然一阵疲惫袭来,我闭上了眼。
    阿姨,叔叔,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幼幼就可以了:小贤看我闭起眼睛,开口让父母出去休息了。
    嗯 ,好,有小贤在我们就放心了,幼幼想吃什么了告诉爸爸,啊:爸爸慈爱的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没有睁眼。
    好,那我们就去休息了,辛苦了小贤了啊;妈妈客气的寒暄。
    阿姨别这么说,平时幼幼也照顾我的,今天她不舒服,我应该的!
    听到门关合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了。
    小贤看到我又在盯着她看,有点恼怒的问:
    幼幼,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跑了,看也看不完似的。
    你去洗澡吧,我想睡觉了。
    你吃了粥我再去洗。
    我自己吃:我说完就伸出手,拿过碗。
    她自己跑去衣柜里找衣服穿了,对于我家,我的卧室,她比我还熟悉,这么说一点也不过分。她记性很好,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我吃完饭,感觉有了点精神,喝了些水,滑进被窝,刚才看她的时候,我就很想爱她了,当很怕失去她的时候就会强烈的想在拥有时占有她,因为在那一刻,才深切的感受到拥有着她,她的身心。
    我静静的等着她,这时间过的很慢,我听着桌上石英表发出的"嚓嚓"声,这声音让我感受到我正在消逝的生命,一秒秒的流逝了。
    她终于走了进来,顺手把锁锁了,我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她用干毛巾揉搓着她的湿发,脸上漂浮着红晕。
    她没有走到床边来,而是边擦着头边看着我书架上的一些书,背对着我。
    我掀开了被子,走过去,抱住她,她手里的毛巾掉了,她转了过来,我们紧紧的吻在一起,我们互相抚摩着,我的小腹开始强烈的抽搐着,我慢慢的吻着她,引着她走到床边,我们倒在了床上,我再也没有克制自己的激情,我很快就要了她,她在压抑着呻吟,我却在疯狂的索取着,我的天使,我生命中的至爱,我怎么可以够,我要把生命注入她体内,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当她企求我,别再爱了的时候,我也已经累的动也不能动了。
    你爱我么?我问她。
    爱!她立刻回答道。
    那你爱他么?
    她看着我,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床上这个温馨的地方提起如此大煞风景的话。
    你爱他么?我用手撑着正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爱:她轻轻的回答。
    那你怎么就不和他分手啊!我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
    幼幼,小心叔叔阿姨听到:小贤的声音是哀求的。
    我看着她,翻过身,仰面躺着。
    别担心,我家隔音好着呢,听到也没关系,迟早他们会知道的,我什么也不怕了,只要你和我相守一生!我的声音起初因气愤而高昂,说到最后是忧伤的无奈的。
    幼幼:小贤抱住我,竟然低声哭泣起来。
    我本来想硬下心肠不理她,让她自己解释清楚,可是她一直在抽泣着,我耳边的枕头上已被她泪水打湿了一片,我闭起眼睛,我的心随着她的抽泣而开始又悸动,我用手按住心脏,我痛苦的睁开眼,伸出手来,抱着她,我轻轻的亲着她的额头。
    别哭了,小贤,嗯 ,别哭了,好么。
    幼幼,我:她继续伤心的流着泪,我知道她没有再哭但是她在流泪,因为那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至我的耳下再流到我的脖颈里,起初是滚烫的最后是冰凉的。
    我长长的呼出口气,我的心脏感觉稍微好了点,我放开了按住心脏的手,摸着她的脸,我温柔的亲吻着她的眼睛,我多么希望我的吻是她的止泪药。
    如果,如果我不出国,就好了:她哽咽着突然冒出这句话。
    好了,不说了,我不逼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哭了,啊,我不想看到你哭,我要你开心,和我在一起永远感到幸福!好了,好了,再哭眼睛都肿了,啊,好了:我亲吻着轻拍着她。
    她没有再和我说一句她,她依偎着我,拉住我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抱着她,那只枕在她头下的手臂已经酸麻了,但我不敢抽出,我怕把她弄醒了,我关了台灯,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吊顶灯,我和她,还是需要她主动来解决问题的,我的习惯性沉默,似乎让我的处世能力的水平在不断下降,且只会让事情越糟糕,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还没说什么,就被她哭的世界似乎都天昏地暗了,我的世界只有个她,她的世界却可以有两个人,我叹了口气,头开始疼了起来。
    早上我听到她在叫我,我努力的睁开眼,发现我的头似乎疼的象裂了一样。
    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贤,笑了一下。
    幼幼,你病了,起来把衣服穿好吧,啊!
    我没有病,我只是想睡觉!
    快点起来把衣服穿好,等会你妈妈要进来了,你这样她怎么想啊?小贤在我耳边慢慢的清晰着表达着她的意思。
    我的大脑一下清醒了许多,我坐起来把睡衣穿好,又躺了下去,我的头啊,我用拳头使劲敲着它,似乎它已经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一阵阵的痛向我袭来,我想我是又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开着台灯的时间了,我看到床边的小贤和妈妈,我笑了一下,却无力说话。
    幼幼,还难受么?小贤趴到我身边,我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焦急我关切。
    我摇了摇头。
    我的嗓子很干,我想喝水,我做了个吞咽动作,小贤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把一根吸管塞到我嘴里,我轻轻的吸着水,有种久旱逢甘雨的酣畅,喝好水,我感觉可以说话了。
    妈,我怎么了?
    感冒,有点发烧:妈妈的话语里,我感觉出有些异味。
    我看着小贤,突然很想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脸,我的举动被小贤已经洞悉了,她把被子提起盖住我的手,笑着轻轻的拍着我。
    我转头看看妈妈,又闭上了眼睛。
    妈妈没有说话,好象开门走了出去,我没有睁开眼,我不知道我这样时刻想和小贤在一起是不是太不孝了,妈妈是最无私爱我的人啊。
    当小贤轻轻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我的手时,我睁开眼,看着她,我想靠着床坐起来,小贤赶紧扶我起来,我顺势抱住了她,她没有动,捋着我的头发,亲吻着它们,没有说话。
    你上来,我想靠着你!我说。
    嗯 ,她扶我坐到,自己也躺到我身边,我依偎着她,也许是发烧吧,我的精神很萎靡,我就想靠着她,感受她的温暖。
    妈妈开门送点水果进来,看到我们靠在一起却没有说话,她也只是关心的问问我身体。
    幼幼,你还不舒服么?
    没有,好多了。
    那你靠着小贤,小贤不累啊,人家照顾你一天了。
    我不累,阿姨,让她靠着吧,她现在身体虚的很。
    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你照顾我一天?
    陪了你一天,你睡了一天哪需要人照顾啊,就是偶尔叫我的名字:她说着露出羞涩而幸福的样子,用手指轻轻的划着我的掌心。
    那你没去上班么?
    没有。
    帮我请假了没有?
    请了,让阿姨打的电话请假的。
    你不需要陪他么?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
    我给他说了,我朋友病了,让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转转。
    早点睡吧,明天我要去上班!说完我就滑进被窝顺手关了台灯。
    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段日子,我想我还是沉默的好,看小贤怎么解决。这病倒让我似乎心里感觉没那么大压力了,之前我的觉得那么痛苦的事情,现在反而觉得一切都随缘吧,是不是梦里我去过什么地方呢,怎么心里豁然开朗了起来,我感觉似乎我一个人又去了生日那天我们去的寺庙,我似乎看见了古钟,那是佛在指点我了么。我不想为难小贤了,如果她想走,就走吧,这世界上很多人都一个人走到生命的终点,我至少拥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有爱,我就可以活到老了,如果我拉着她,多少人因为我们痛苦,如果她走了,也许痛苦一时的是她,孤独一生的是我,但其他人都是幸福快乐的,这是件好事,我又何必如果心伤呢,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的长叹了口气。
    我感觉小贤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我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幼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
    没有,你怎么还没睡?
    幼幼,我,我主要是考虑到我父母,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嗯 ,我知道,小贤啊:我慢慢的说着话,因为我想让我的理智控制住我的言语。
    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放手了,你和他走吧。
    黑暗中,我的被子被扯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小贤坐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眼泪却滑了下来,我说出这话,有谁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情愿,可是我又不得不说,我不希望小贤一个人苦着自己,因为我如此的为难,如果我退出,一切都好办了。
    你真的想离开我么?小贤问我,从她的语气和口吻我知道,她生气了,也伤心了。
    沉默,空气中都是沉默的味道。
    我拉她躺下,她甩开了我的手,突然大声对我说:那就放手吧!
    还在我惊讶她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她开了台灯,快速的换好衣服,冲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想去拉她,但是却感觉我留她又是什么意思呢,长痛不如短痛,走吧,她去那个人的怀抱吧。
    母亲也许是听到开门声慌忙跑到我的房间,看到小贤不在。
    小贤这是去哪了?
    回家了,她男朋友回来了。
    哦,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能去上班么,幼幼?妈妈说着摸着我的额头。
    能:我拿过闹钟定好时间,躺了下去。
    黑暗再度降临的时候,我在想小贤去了哪里,她会跑去和那个人立刻回美国么,不可能,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那她今后是不是和那个人住在一起呢,想到这里,我感到非常的痛苦,她的爱给了那个人,无论我装的多么豁达,心里还是放不开她会喜欢那个人的事实,我的天使,却不再是我的爱了。
    那一夜,我和小贤的过去象电影般不断闪现在我脑海里,我闭着眼,却感觉象在看电影,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我们儿时的嬉戏,大时的甜蜜,为什么回忆里快乐的事情是那么具体而悠长,所有的痛苦似乎在回忆里都是刹那间的事,我看啊看啊,我的泪打湿了枕巾,也迷糊了我的思绪,我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的回忆,我也分不清了。
    早上被闹钟吵醒,睁开眼来,头有点疼,但是还算清醒,我慢慢的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母亲做早饭的声音,等我冲好澡,母亲的早餐已经放在餐桌上了,母亲关切的眼神望着我,我想我该说点什么表明我没事了。
    我好了,妈,爸爸呢?
    和别人晨练去了,一会就回来了,你要上班,你先吃。
    嗯 :我走进房间,把窗户打开,撑着窗台嗅着清新的空气,我不由自主的打开了CD机:
    《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 赵传
    
    如果你的脸上有一些泪滴,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
    回到我的身边,在我温柔的怀里
    让我抹去你所有的伤心
    别让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还是能够再给你一点关心
    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
    让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如果你的心里有一些空虚,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
    关于那些过去,我不会在意
    不要忘记,我在这里等你
    。。。。。。。。。。。。。。。。。。。
    
    听到这歌,我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她是否靠着别人的肩膀在哭泣,她会知道我的心声么,会知道我会一直等她么,无论将来到什么时候。
    幼幼,大早上的别听歌了,快吃饭啊,你这孩子怎么了?妈妈说着就走过来摸着我的后背看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低着头,走到床边,把被子翻过来晾着,然后假装把东西整理整理,妈妈已经关了CD机,我看着还算整齐的房间,走出去吃早饭。
    妈妈看着我,我感觉她有话要说,但是似乎一直又没有开口,我想妈妈这个样子问的肯定不是好事,我也不想主动挑出话题,匆匆吃完碗里的粥,跑去刷牙,然后迅速换好衣服,这一切都让母亲没有讲话的时间了,我走出去换好鞋,抱着妈妈拍拍她的后背。
    妈妈,我很好,别担心我了,告诉爸爸,别练的时间太长了,要循序渐进啊。
    好好,我告诉他,他要知道是幼幼说的,肯定听,这个老顽固,我给他说多少遍也不听:妈妈笑着看着我出门。
    关门的时候,我看到母亲鬓角的几丝白发,心蓦的酸楚起来。
    到了公司,同事们客套的寒暄关心了几句,张强跑了过来,我看到他,心里很开心,他是真关心我的人,是朋友,而非同事的客套。
    怎么回事啊你?
    没怎么啊,可能被子没盖好,受凉而已。
    嗳,她照顾了你一天?他举着茶杯冲小贤的办公室指指。
    我无奈的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没有说话,开机,然后拿起我的茶杯也想泡杯茶。
    我帮你啦,你提供茶叶!他拿过我的茶杯,把两个茶杯的盖子打开,等着我放茶叶。
    你是来问我身体安康的还是来要茶叶的?我抬头看着他问。
    一举两得啊,和咱们的工作性质一样,简单高效为最高理想,我说你快点啊!他轻轻的用茶杯磕了一下桌面。
    我拉开抽屉,看到有封信在里面,我迅速抬头看张强。
    他本来是顺着我的手看我拿茶叶的,现在显然也看到了信,看我抬头看他,他迅速的转头看我的屏幕帮我敲着开机密码,我们的密码是交换彼此的生日,一是有一个人不在拷贝彼此电脑上的东西方便,二是好记,都懒的编个长且复杂的密码。这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其他人是不会猜到我们的密码。
    我把信移到里面,拿出茶叶罐,到好两个杯子,张强就拿起茶杯跑去倒水了。
    谁会写信给我呢,显然这是从抽屉的上缝里塞进来的,张强不可能,我和他很熟悉,朋友间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同事,不会啊,我突然想到会是小贤么,我的心有点发抖,我渴望打开那封信,却又怕打开的是她冷冰冰的诀情书,我的心似乎有火在灼烧,我舍不得她和我别离,但是如果她决定了,我又能做什么,还是打开了看看吧。
    张强泡好茶放下我的茶杯,笑着转身喝着他的茶去工作了。
    我的手也开始发抖了,从信封的手感来说,里面的东西很薄,就这轻如鸿毛的东西,却让我此时觉得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头。
    我抽出一张叠为心形的纸来,慢慢的认真仔细的顺着叠痕打开来。
    没有称呼,没有结尾,是首词,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甚至还侥幸这也许是别人放错抽屉了吧,既然已经打开,我就开始看那词:
    诉衷情 眉意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最后一行的字写的很草很大,似乎还有被水打湿的印记,是泪么,看字我就知道是小贤写的了,看来她写的时候哭了,我的眼睛不禁也有些潮意。
    这最后一句是说我么,还是说着她的心情。
    这不是封诀情书,但是这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词中意,虽然,我明了词中情。
    我捏着这薄薄的一页纸,思绪在我和小贤间飘来荡去,没有止境的游荡着。
    小陆,你那个项目下周进入整体测试,没有问题吧:技术部经理站在我对面的屏障边问我。
    哦,嗯 ,可以的,差不多了,这周我们单元测试没什么大问题:我把纸放进抽屉看着他说。
    那就好,抓紧啊!他说完就快步走了。
    我坐了一会,开始工作了,我必须工作,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工作和心情是两件事情,我努力让自己可以专心干活。
    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在人群中搜寻着小贤的身影,直到我端着餐盘坐下等张强吴迪的时候,我也没看到她。张强等到吴迪受不了我们的沉默跑去另一张台子和市场部的人吃饭的时候,看着我,低头吃了几口饭,象是给自己灌注勇气似的开口了。
    她不在餐厅你别找了,好象是和她男朋友出去了吧。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用筷子来回扒拉着菜,却一口也不吃不下了。
    陆小雨!张强很严肃的叫着我的名字。
    干什么,有话就说;我百无聊赖的仍然继续着我的无聊举动,来回扒拉菜。
    你怎么这么样,我现在才发现!
    什么样?我抬头看着他。
    比我还窝囊啊,我失恋我最起码知道原因,你呢,你这算什么啊。开始我不知道你和她青梅竹马,所以不理解你怎么会喜欢上她而不是喜欢上我,我真这么想的,后来知道了,你的性格我也知道反对意见对你是没用的,但是你应该开始就知道她有男朋友的对吧,你这不是自己用头撞南墙么!他说完,重重的用筷子捣着铁盘子,因为动作太剧烈引来旁边几桌的注视,我们都低头没有再说话。
    餐厅的人陆续的离开了,人越来越少了。
    我没有失恋,但是,我想我即将失恋:说完我端起餐盘走向门口的废物回收桶,把筷子交给那里的阿姨,将剩菜剩饭丢进大桶,也许是我的饭几乎没动,阿姨奇怪的看着我,我抱歉的笑笑,我不是浪费粮食,我是实在吃不下了。
    走回办公室拿起篮球,张强已经等在球场那里看着我笑呢,那意思就是早等着我拿球来了。
    真是高人啊,知道坐享其成啊:我笑着上篮。
    哼哼,那是,来来,传给我,我给你来个精彩表演!
    我用力丢给他,他笑着接过运球冲到篮下,来个反身扣球,球进了,场边的人都开始为他的表演鼓起掌来,张强是个挺腼腆的人,他刚才的表现只是想在我这个熟人面前炫一下球技,所以别人的鼓掌让他的脸立刻红了,我笑着去抢他的球。
    打着打着,我的心情就开始明快起来,运动真是让人开心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我真的没想到,就在我们欢快的打着篮球的时候,杨悦会跑过来用蹩脚的中文请求加入。
    张强把球丢给他歪头示意他上篮看看,我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着他投篮,杨悦为了表现他打的不错,站在三分线上,运好球,站定,投篮,进了,他双手握拳欣喜叫着"yeah"然后的回头看去。
    我们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贤站在那个半场的角落里看着我们打球。
    我装着随意的又转回了头,笑着说:张强,你先挑战他吧,我去WC!
    不等张强回答,我就象上了发条似的以超常的短跑速度冲出球场,经过小贤身边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我真的跑到了洗手间,不过我没进去方便,那是借口而已,我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清洗着出汗的面孔,然后慢慢的走回了我的座位。
    打开电脑上的MP3播放器,播放着我存好的歌目:
    我曾经很喜欢的那首歌,因为那时候我宁愿我没有遇到过小贤,在我想她想的心痛的时候。
    《原来的我》 齐秦
    给我一个空间,没有人走过,感觉到自己被冷落,给我一段时间,没有人曾经爱过,再一次体会寂寞,曾经爱过却又分手,为何相爱不能相守到底为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开始,欢笑以后代价就是冷漠,既然说过深深爱我为何还要离我远走,海誓山盟抛在脑后,早知如此,何必开始,我还是原来的我。给我一个空间,没有人走过,感觉到心灵的伤口,给我一段时间,勇敢的面对寂寞,再一次开始生活。。。。。。。。。。
    
    这是我当初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的歌,因为小贤的离去,让我很喜欢这歌,齐秦唱的很空灵的感觉,纯净而勇敢的心声诉说。
    也罢,随她去吧,我祝福她,我想到祝福心里却是很痛很痛的感觉,耳边的旋律又让我痛苦的用手撑着头,闭目慢慢的咀嚼着我这个将失恋的或者说已经失恋的人的心情。
    《你我的约定》 赵传
    那年你决定朝北而去,而我却必须往南远行
    你渡过那条潺潺小河,而我却翻越这座高山
    经过多少年一切都已无法找回
    你我全都背着各自的疲惫,是否该丢掉心中的累赘
    擦干这些年的眼泪
    别忘了 当年你我的约定
    希望能总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过去的经历
    再从头展现当年的好奇。
    别忘了 当年你我的约定
    希望能总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过去的经历
    再从头展现当年的好奇。
    那年你坚持往左的路,而我却抱定想要的心
    你走进那座茫茫城市,而我却离开这片森林
    经过多少年,一切都已无法找回
    。。。。。。。。。。。。。。。。。。。。。
    
    这歌听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拿走了我一个耳塞,我没有抬头,因为我在努力让自己不要流泪,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吴迪,我开始深呼吸,用手揉搓着眼睛,还好,没有泪滴下,虽然我的手是湿的,我故意做出一个笑容扭头看身边的人,我甚至想好看到的是吴迪调皮的鬼脸。
    看着我的是小贤!
    我的笑容僵在那里,那一刻,我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她说完就把耳塞取下放在桌上,走了。
    我犹豫了五秒种,关了播放器,让机器处于锁定状态,起身离座,我大脑中的想到是吟颂荆轲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如果真能和她一起不复返,我也愿意了。
    敲了门,进去,看到她坐在办公桌前,一副谈公事的样子。
    把门锁了:她说。
    我又转身锁了门,不知道我是该坐她对面还是坐门边的沙发合适,如果谈公事我该坐她对面但是门锁了,似乎又不是谈公事,我有点犹豫的低下头,把手插进裤兜又觉得不合适,又拿了出来,我听到小贤"扑哧"的笑声,我抬头看她,她又不笑了。
    坐沙发上吧:她指了指门边的沙发。
    我走过去坐好,低头看着自己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我等着她的下文。
    我可以感觉出她在看着我,我的头垂的更低了,该死,我竟然窘迫的想钻到桌子下去了。
    我听到她拉动椅子的声音,然后是她走近的脚步,她坐到了我身边。
    你真的想和我分手?她也低下头看着我的表情。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搓着双手,皱着眉头,想闭眼了。
    那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幼幼?她扶住我的肩膀,我觉得她可能真担心我的头再垂下去要磕到桌子上了。
    爱!这个问题比较好回答,我立刻就脱口而出。
    我被她推到沙发靠背上,她看着我,用手仔细的摸着我的五官,从脸颊到额头再滑下到眉毛眼睛,鼻梁,最后是唇,她用手勾画着我的唇线,笑了,她的眼里有泪。
    我还没想要说点什么,她拉过我开始吻我,她的吻第一次让我感到很有力度,她是想吃了我么,我一边回吻她一边大脑在想。
    我们的吻点燃了我们心底的爱,我搂紧她,我吻过了她的唇滑至颈,也许是一夜的彷徨和现在的渴望,我在那里留下了我们爱的痕迹,听到敲门声,我们停在那里,没有说话。
    她坐直身体整理好衣服,看到我惊讶的表情还在那里凝固,她摸着我的头说。
    没事,啊,我不去开门,他们就会以为我不在里面。
    我点点头,一看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会,我又看看表,想走了。
    今天早点回家!她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深怕我听不清楚似的。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我发现有人在注视我,我扭头看,是小贤的那个秘书在看我,我看她的时候,她低下了头,我转过头走到我位置上,既然小贤不介意,我又介意什么呢。
    下班的时候,吴迪拉着张强走到我位置前,请我一起吃饭为我生病康复,我笑着摇头说回家打针去,没空。
    我们一起下楼,走过一个路口,该分手的时候,吴迪说的话让我目瞪口呆。
    陆小雨,你知不知道,普总和她男友今天下午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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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的天使我的爱》〔转贴〕   -|kaederi发表评论于2004-12-2 10:43:40

(接二十八)
她刚给我倒满,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笑着站起来,走出了烧烤店。
  
  幼幼?
  
  恩。
  
  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家?
  
  和张强吴迪一起吃烧烤呢。
  
  不是说好下班就回家的么,我还做了很多菜呢。
  
  我现在就回去,我就刚吃了两串烤肉,你饿了先吃。
  
  我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她的语气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我可以感觉的出。
  
  好,我马上就回家。
  
  我走进去,笑着看着他们,刚想说话,吴迪就开口了。
  
  有人催你回家了吧?
  
  恩,我妈让我回家吃饭,今天我哥哥也回去了,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一步,这顿算我请,你们还要什么,现在一起点了,我付完帐就走。
  
  走吧:张强一边翻着烤肉,一边看着我笑着说。
  
  我知道他清楚是谁叫我走,我咬着嘴唇看着吴迪。
  
  酒倒好了,先喝了再走吧:吴迪气鼓鼓的说。
  
  真是抱歉啊:我拿起桌上的酒杯,迟疑了一下,慢慢的喝了下去,喝完就感觉有点烧,我不善饮酒,酒量也不大,两杯啤酒已经让我头有点晕了。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去柜台付帐。
  
  吴迪走了过来,把我推出门去:走吧,你这个扫兴的人啊。
  
  我笑着摇着头被她推到大街上,站住了,看清方向,我去乘车,想到喝酒,突然就想到李静说喝酒要拉她,不知道她五一过的如何,那天打过球就没了音讯,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不知道现在给她打电话是否合适,我掏出手机,拨好那个我已经烂熟与心的号码,她家的电话,拨起又按掉,反复了很多次,我的手心都出了汗。
  
  想想,毕竟还是好朋友,打一个,我想那时候我头有点晕的,如果我完全清醒是不会做此打搅她的事情的。
  
  李静?
  
  幼幼?!
  
  恩,是我,我刚和同事喝酒了,我就想到给你打电话汇报一下。
  
  她笑了起来,是开心吧,我想。
  
  幼幼,你好听话。
  
  恩,也许吧,你五一过的好么?
  
  就那样,在家看看书。
  
  你爸妈呢?
  
  他们单位组织去旅游半个月。
  
  哦,你一个人在家么?
  
  是啊。
  
  许明呢?
  
  我父母不在我从不让他到我家来。
  
  为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着,清净啊。
  
  那如果我想去,也不行么?
  
  幼幼,你要来我家,现在么?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都欢迎的,你该明白我的心!
  
  我听到这里,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这么问她啊。
  
  我开玩笑的,我要回家吃饭了,小贤在家等我。
  
  哦,路上注意安全:她的口吻由欣喜化为很公式化的客套的关心了。
  
  ,那,我们就,再见!
  
  李静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一片寂静,我不想挂断电话,却真不知道说什么。
  
  你好久没有打过我家电话了吧?李静的声音,幽幽的,似乎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传来。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差劲,再说我也不喜欢打电话的,这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因为她回来了,你再也不落寞了,是么?
  
  李静,别这么说,无论和她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啊。
  
  我的传呼机此时响了起来,我赶紧拿起来看,是小贤呼我。
  
  你回家吃饭吧,再见!
  
  还没等我说再见,李静挂断了电话,我举着忙音的电话,愣了一会,又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告诉小贤我在路上。
  
  看到桌上摆好的饭菜,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爱情让生活真的很美好。
  
  小贤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没有问我,让我去洗澡,她把饭菜再热一下。
  
  吃饭的时候,我很想问她关于升迁的事情,可是看到她埋头吃饭,我只要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是想问问她,因为我憋着很难受,现在和她有关的事情我发现自己都很难压在心底了。
  
  小贤,我问你个事?
  
  她没有说话,把书放在被子上,静静的,没有看我。
  
  今天下午我们经理说下周我做项目经理独立做个项目:我看看她,发现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只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这中间是不是你在起关键作用?
  
  一说完,我转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扯了她一下:恩?说话啊。
  
  今天早晨的会就是公司在讨论这个项目,接下来,当然由你们完成,你们经理说了几个人选,我点了你的名字,就这样,你不高兴?
  
  不是:我咳嗽了一下,她这么直接我倒不好意思责怪她给我开后门提升我了。
  
  我只是还没想过我可以做项目经理,毕竟公司能人很多,我只想做好我的事。
  
  如果你再不升迁,往后就更难了,你难道不明白么?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不明白。
  
  你工作已经快三年了吧,一直这样么,每年的毕业生又有多少呢,就算你做的再好,不升为经理,新人就会代替你的工作,无论你是多么熟练多么有经验,你还需要多点管理经验,无论是技术还是管理,再说,你妈妈不是说你工作没起色么。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次我的话已经被她记在心里,她一直在找机会给我升迁,我却固执的认为她这样做让我难堪,我为自己对她的不理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你,小贤,我会努力的:我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句话。
  
  傻瓜,我要你谢什么,我知道你做的好,只是你没有机会表现自己,这次是个机会,你好好努力吧。
  
  那我还想问,我的合同怎么就变成三年了呢?
  
  我给你签的名,我想你在这里好好工作,安心的做出成绩来,不要被别的因素所干扰。
  
  我看着她脸上坚毅的表情,侧身靠着她,揽着她的腰,她也抱着我。
  
  幼幼,你是我的爱,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爱,那会是什么呢。
  
  被人爱 的感觉真好,那种爱就象沙漏,细细的落进心房,每一粒沙都密密的熨帖着心的每个角落,无声却被深深感知着。
  
  亲爱的,我该怎么表示我的爱呢,你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到,我却如此孩子气,我亲吻着她的额头,感谢上苍把眼前的人恩赐给我,这是我今生莫大的幸福和荣耀,我会珍惜她,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我紧紧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天,我和小贤约好一起下班去打球的。
  
  临下班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她有事,不去打球了。
  
  恩,好,那你几点回家?我问。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她犹豫着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到底几点回家呢?你做什么事情啊,连几点回家都不确定:我的语气里瞬时就布满了火药味,我已经把她当作我的另一半吧,人也许熟稔了,就会少了些客气,多了些霸气,说话都是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九点吧:她停了一会说,她知道我对晚上回家的限制时间是不得晚于九点。
  
  那好吧,你注意点安全;我有气无力的嘱咐着。
  
  恩,再见:她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身边的同事,他们也在看着我,看到我看他们,都迅速低头,我咬着嘴唇,恨恨的拿起把茶杯重重落在桌子上,她干什么去,也不给我说理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办公室有人。
  
  我有点不甘心,低头想了一会,我走到刘秘书的桌前。
  
  刘秘书,普总在么?
  
  哦,她有客人,你现在不能进去,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微笑着看着我,那笑里有丝促狭的意味。
  
  是么?我盯盯着她看,有点恶狠狠的看她。
  
  她显然看出了我眼里的不快,眼神躲闪的看着我,同时也在仔细的观察着我的表情,说:
  
  是普总男朋友在里面,现在谁进去都不合适的。
  
  哦:我立刻转身,感觉公司的空调温度有点低了,双手不禁抱怀,低头,用手捶打着额头。
  
  走到张强的位置,他已经不和我在一起了,小贤说不好插手我们内部员工分配问题,所以,张强不和我在一组,离的也就远了些,我走到他面前,靠着他桌子,看着他。
  
  恩,陆经理怎么有空过来啊?
  
  去去,今天一起去吃饭吧?
  
  今天啊?碰巧,我今天,我有约了:他有点为难的看着我。
  
  恩,那行,我们改天吧:我笑着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下班了,我有点无趣的溜达出公司,没有回家,我就这样一直沿着人行道,碰到路口我就右拐弯,不过红绿灯的这样走着。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当我被同事叫住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公司门口。
  
  我笑着点点头,说声等人,就看起街边店铺的广告来。
  
  我觉得这样站着太傻,况且公司里人进出太多,我迈步走进了一家文具店,我喜欢文具,虽然我现在需要的文具很少很少,就是笔和一些白纸,其他的似乎都用不着了,我找到钢笔专柜,细细的看着,看到样子别致的,我会取下看看,一般来说,我看到合意的就买下了,但是今天我没有心情,想到和小贤的约会因为她男友回来而泡汤,我就感到浑身乏力,想想,我还是回家算了。
  
  我站直了身体,走向出口,我边走边扫视着靠窗的那些文具,快走到门口,路边走过的一对情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靠窗走的是杨悦,虽然我只见过两次,旁边走着的是那是小贤,她亲昵的挽着那个人,他在说着什么,她笑着有点弯腰,花枝乱颤的模样,看来是很开心了,我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店员奇怪的走过我身边看着我,我慢慢走出文具店,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仅是心痛,而是还有些心酸,我和她到底算什么呢,偷情么,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陆小雨!我听到有人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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